陈松也为自己之前的那些想法在努力,他走到今日所做的那些事,大部分都和此有关。
明朝的宗室到底有多能生,这在后世是有定论的。
明朝灭亡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财政破产。
每年要为这些宗室王爷们大量的钱财,这些人不交税,不干活什么也不干,就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吃。
而且这些人数每年还在以几何程度不断的增加,就算对这些人进行管控,也不过是延迟大明灭亡的时间罢了。
这只是一个治标的事,想要从根本上杜绝这种事情发生,那就必须让朱家的王爷们分封到海外去。
同时也要给这些王爷们一定的自主权利,给他们两条路,让他们选择,一种是在海外当一个实权王爷,坏处就是从今往后没有皇帝的政令,不准踏进中原一步,再加上海外的环境基本上都比较艰苦。
如果不想出去,在国内那么就只能当一个安乐王爷,不要想着有什么权利,只是比圈禁能稍微好一点。
至于你的爵位,从你开始,哪怕是你的嫡长子,都不能原原本本的继承你的爵位,每隔一代爵位自动消减一级,等到削减至最低时,爵位自动取消。
这是陈松所实施的两条道路,不过在朱元璋这里,陈松不能将其拿在明面上,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以后能够彻底实施这个道路而进行的铺垫。
在朱标的手中,陈松也不打算将这个政策拿出来。
朱标是一个由传统文人培养大的君王,近些年虽然在不断的改变他的思维方式,但有些东西还是根深蒂固地存在于朱标的脑海中,所以在朱标手中拿出来也不合适。
朱元璋和朱标手中都不合适,那么只剩下了一个朱雄英。
朱雄英是陈松的嫡传弟子,可以说是陈松亲手培养大的,给他教的那些知识也全部都是陈松亲自操刀。
换句话说,朱雄英几乎就是陈松的第二个翻版,在朱雄英手中将这个政策拿出来,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
那个时候的皇家番王皇家宗室,数量也足够多,不至于没有人出去。
“你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不要这么拐弯抹角的说,告诉俺你的真实想法!”朱元璋脸色铁青的看着徐达,开口质问。
徐达匍匐在地上,他将手中的笏板高高的举起,道:“陛下,臣之所言,皆是为了陛下着想,皆是为了朝廷着想,绝对没有一丁点的私心。”
“你没有一丁点的私心?如果你没有一丁点私信的话,那么就将你的目的直接告诉俺,直接说出来,不要这么拐弯抹角说清楚,你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朱元璋再次质问。
能将想法说出来吗?能将自己内心想了什么说出来吗?
徐达当然不会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只是将手中的笏板高高举起,随后便不再言语。
朱元璋坐在皇位上,右手不停的拍打着扶手。
他的目光来到了陈松身上,问道:“你觉得该如何?到底该不该出兵?”
都问到陈松身上了,陈松还能怎么说呢?
出兵西域是陈松之前一直支持的政策,现在被朱元璋问到,他只能说自己支持。
他站了出来,正准备向朱元璋回复,忽然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徐达。
徐达朝他使了使眼色,意思不言而喻。
陈松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在这个时候,陈松怎么可能会按照徐达心中所想的那样呢?
如果自己现在持反对意见,那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这样还容易会引起朱元璋的反感,之前你一直在我面前鼓吹要出兵西域,现在突然偃旗息鼓,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所以说,不管怎么样,不管朝臣们如何看待,陈松都必须支持这项政策。
“陛下,西域乃是大明的西大门,如果能够守住西域,那么就能够守住大明的西边,就能够守住西北地区。
西北地区如果太平,那么中原一定无事,如果西北没有事情的话,那么京城也肯定无事。
倘若守不住西北地区,那么一旦有敌人从西北地区而来,长驱直入之下,就会到达陕西,进而进犯中原,最后定然会兵悬京城之上。”
陈松的声音很洪亮,在这大殿当中不断的传荡。
声音刚刚落下,就见到一个文官站了出来。
他指着站出来的陈松,大声呵斥,“你所说的这些话全部都是些废话,我请问你,从古到今几千年了,哪一支敌人是从西域而来的?
中原王朝这么多年,还没有说哪个朝代是因为从西域那边过来敌人而覆灭的。
从古到今,只有将敌人打到西边去,还从来没有哪一个敌人是从西边过来的。”
这个文官义愤填膺,大声的嚷嚷着,说陈松所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一些废话,在信口开河。
也确实如此,现实就是这样,中原王朝从古到今,这么多年所面临的威胁,基本上都是从北方草原而来,又或者是从东北那边过来。
至于从西边而来的敌人,几乎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敌人被追杀到西边去的,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敌人从西边过来。
这个文官所说的对不对?说的肯定对啊,但对有什么用?如果皇帝心里不这么想,就算他说的再对,也没有任何作用。
朱元璋直接瞪向那个文官,冷哼道:“你知道个什么?难道以前没有敌人从西边过来?以后就不会有敌人从西边过来吗?你们不知道现在在大明的西边,有一个叫做帖木儿的家伙吗?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正摩拳擦掌,想要攻打大明吗?
出兵西域是必然的,拿下西域也是必然的,这些事情你们不要再多说,你们这些做臣子的,只需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不管俺说什么,不管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们只有服从俺的份,没有多嘴的份!”
朱元璋目光阴冷的环视一周,身上的气势很强烈。
现在他的年龄虽然已经大了,可不代表他是一个好拿捏的皇帝。
“陛下,万不可如此啊!”
又一个文官站了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黄子澄。
如今的黄子澄乃是翰林院学士,太常寺卿,加上对史书又比较了解,所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