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憋出病来。”刘志听完他的誓言,脸色这才轻松下来,压低声音道:“沈班头,您可记得两年前,县尊老爷堂兄来县衙探望的事?”
沈宽皱了皱眉头道:“马刘兄弟,两年前,咱可还没来县衙。”
“是了是了,我倒忘了这个了。”刘志一拍脑门,接着解释道:“两年前,县尊老爷堂兄来衙门探望,第二日,人就走了。这人哪是走了,是夜里被人给害了!”
“被人害了,难道是……”沈宽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继续问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沈宽的话虽然没说完,但刘志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道:“我那晚起夜撒尿,见着冯兴和吴如飞两人,把死人埋在了二堂槐树下面,这还能做得了假?”
说这话的时候,刘志脸上露出惊惧之色,接着低声道:“这几年,我每晚睡觉都睡不安稳。”
这个惊爆的消息,算是彻底坐实了县令是假的猜测。冯兴、吴如飞是孙季德的心腹,没有得到孙季德的授意,他们难道还敢对孙季德的亲人动手?
孙季德又为什么要杀自家亲戚?只能是为了不让身份暴露!
沈宽深吸了一口气,问刘志道:“这事,你可还跟别人说过?”
刘志苦笑着道:“我那哪敢呐?今日若不是实在憋得慌,我也不敢跟您说啊!”
沈宽点了点头,嘱咐道:“此事,万万不可再跟人说起,否则你我性命难保!”
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刘志就仿佛放下了什么重担似的,整个人的轻松了不少,他当然知道其中利害,连连点头应诺。
说了这件事,两人哪还有什么心情喝酒?遂各自离开。
沈宽一路小心观察,确定没人跟踪自己,这才去到聚祥兴。
这会聚祥兴早已关门打烊,沈宽拍了拍门板,不一会店内传来应门声:“谁呀?”
“是我!”沈宽应了一声。
一阵门板声响,宋卿娘提着油灯挡在门口,没有放他进去的意思,手拢着领口颇有些警惕地问道:“小叔叔,你这会怎过来了?”
看她这防贼般的模样,沈宽心中苦笑,这会他有些后悔昨天把话挑明了。
眼见她不让自己进门,沈宽也只能在门口问:“嫂嫂,今日有人传什么消息来吗?”
“难怪刚有人往院子里丢字条,小叔叔,进来吧。”听他这么一问,宋卿娘恍然大悟道,这才让开门放他进来。
很快宋卿娘就将字条取了过来,沈宽接过字条,借着烛光看了看,字条正是王化贞送来的,字条的内容是告诉沈宽,其家丁真发现有人在暗中盯梢,他那边不能轻举妄动,接下来的事情只能靠沈宽来做。
最后,王化贞还在字条上告诉他,已经派书童去往京城去取举荐信了,以此来作为安抚。
看过字条后,沈宽将字条放在烛火上烧毁。
等他看完字条,宋卿娘担忧地问道:“小叔叔,又出甚事了?”
她是看过字条的,虽然不了解沈宽是在做什么,但字条那字里行间已经透出了其中的凶险和不寻常。
“一点小事。嫂嫂,你勿要担心。”沈宽笑了笑,没有说明。
见他不说,宋卿娘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冷声道:“时辰不早了,小叔叔,无事便早些回家歇息吧。”
算是半被赶出聚祥兴,沈宽看着被扣上的门板,苦笑着揉了揉鼻子,他知道宋卿娘这么做是出于关心他,但这次事关重大,告诉她,只是徒增她的担心罢了。
而后,沈宽转身离开聚祥兴。
不过他并没有回家,而是一路去到郭雄家。这事光他一个人可做不来,麻杆那边就在冯兴眼皮底下,不能轻易调动,他如今能找的帮手,也只有郭雄几个了。
一路来到郭雄家门口,他家不大,也就一个一进的院子。
伸手敲了敲门,很快郭雄的声音就院子里传来:“谁呀?这般晚了。”
“兄弟,你怎的这会来了?快些进来。”打开门,见着门外的沈宽,郭雄略有些诧异,继而让开门请他进去。
郭雄一路引着沈宽去到正堂上坐,又倒了杯凉水给沈宽。
沈宽拱手谢过,然后接过茶水道:“兄长,别忙活了。铁塔呢?”
“那憨货睡了,怕是打雷都闹不醒他。”
郭雄拱手回了一礼,然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相陪,笑道:“怎的这么晚过来了,可是有事?”
沈宽点了点头,随后倾过身凑近郭雄,压低声音将事情对他一一说明。
“什么?”听完他的话,郭雄脸上立刻满布惊容,险些从椅子上弹起来。
看到沈宽点头,出于对沈宽的信任,他还是接受了这个惊人的消息,慢慢沉下心来,思虑了一番之后问道:“兄弟,你说,咱怎么做?”
这次要对付的可是县令,郭雄能毫不犹豫地就选择帮自己,这让沈宽十分满意,遂低声向郭雄说明自己之后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