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顺着门帘缝隙洒入窝棚内。
这个窝棚是老马的,昨晚宋卿娘在这儿过夜,老马便将窝棚让了出来,临时搬去跟冒家三兄弟住。
沈宽为了夜里方便照顾宋卿娘,便趴在她的床榻旁凑合了一宿着。
许是被阳光晃了眼睛,宋卿娘眼皮一阵眨动,缓缓睁开了来,就仿佛是宿醉一般的头痛欲裂。
“小叔叔!”
她想起半路遇刺之事,宋卿娘脸色一紧,用双手支棱起身子来,慌忙地四下寻觅沈宽的身影。
当她发现了沈宽竟趴在自己身旁在睡觉,再看看自己身处之地,她脑海里渐渐清楚了起来。
小叔叔是照顾了自己一宿吗?
看着沈宽酣睡自得的样子,宋卿娘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见着左右无人,她壮起胆来,悄悄地伸出葱白柔荑,小心翼翼地抚上沈宽的脸颊……
“东家,粥熬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帘外传来郑兑的声音。
宋卿娘顿时脸色绯红,触电般慌忙缩回手,强作镇定一番。
然后低声对门外郑兑道:“郑管事请进吧,动静小些,小叔叔还在睡,莫要扰了他的休息。”
“是!”门外郑兑赶紧压低声音回了一句,然后掀开门帘端着两碗米粥和几个面饼进来。
半个时辰后,沈宽醒了。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见宋卿娘已经洗漱完毕,端坐床沿看着自己,连忙关心问道:“嫂嫂,你好些了吗?”
宋卿娘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除了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倒无其他难受的的地方。”
沈宽顿时放心,点头道:“坠下马车,脑袋昏沉在所难免。马叔也说了,回城抓几服药,调养将歇几天便好。”
宋卿娘:“嗯,回城后奴家自会去找回春堂的伍大夫抓药的。小叔叔快些洗漱,郑管事送来的粥饼,都快凉了。”
“好。”
等他们吃完粥饼,老马也入了窝棚。
沈宽跟马叔商量,打算先将铁塔留在月牙山养伤,他身上还有两处箭伤,也不宜路上颠簸回县城,他和宋卿娘先回去。
老马担心金万钱那边不甘心,还会在半路设伏截杀沈宽。以防万一,他决定亲自带着冒虎冒豹哥俩,一起护送沈宽、宋卿娘一起回县城,冒龙留守月牙山。
至于郭雄,左右今天也要回去,所以也一道动身返回县城。
……
……
中午未时初,一行人回了金县县城。
聚祥兴的后院。
沈宽差人将麻杆、假弥勒几人唤来,甚至连北门码头的老泥鳅,都叫了回来。
众人汇聚,沈宽将昨天半路遭截杀,铁塔受伤在月牙山的事情告知了他们。
“金万钱这老狗日的!”
麻杆咬牙切齿道,“我说最近这些时日怎么一直没动静,原来在暗地里憋着坏水,险些要了沈头的性命!”
“沈头,这一次,不能再退让了!”老泥鳅镇守北门码头有些时日,言语之间也养起了几分气势,正应了养移气居移体这句话。
“老泥鳅说的对!”
郭雄一拍大腿,说道:“贤弟,我们与金万钱,是该有个了结了!”
“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弄清楚,沈头的行踪是谁泄露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假弥勒突然问道。
这话一出,众人愕然,对啊,金万钱怎么就知道沈头的行踪,在半路设伏截杀他呢?按理说,就算金万钱知道沈头在月牙山造了肥皂工坊,但也不可能清楚知道,沈头什么时候去了月牙山勘察工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