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
贾政也回来了,今天事情透露着诡异,见到贾赦,贾政就说道:“大哥,近日里约束家人,莫要让人抓了把柄。”
贾赦终于觉得事情不简单了:“怎么说?”
“环哥儿临走的时候提了一下子,说的比较隐晦,但我听懂了。”
贾赦想了半晌,才说道:“是西北的事情?”
“楚王要出京就藩了。”
贾赦也懂了,这是要开始清算了。
不过十日,赖尚荣就进了都查院回话,只一个时辰,便定下来了贪墨的大罪,籍没所有家产,发往西北充军。
得到这个消息,贾赦也老实了。赖大赖二再次过来哭求,贾赦也不敢应承了。
“让尚荣过去吧,这事情没得改了!”
赖大赖二有苦说不出,只能抹着眼泪回去。
但事情却并没有终结,贾赦很快就听说赖家拦着门不让都查院和锦衣军的人进去,结果被一体锁拿。
赖嬷嬷现在也是全然没有办法了,贾府都保不住他们,她又能去求谁呢?但从赖家抄出的东西却令众人大开眼界,竟是比起一般的官员还要富足。
“一个家奴而已,竟然都能有着百余万两的家底!”平治皇帝冷笑连连。
王宣和程科元均不敢说话,太子却在想,皇宫里的奴才,是不是也有这般家底?他可是正经在外面过了好几年的,知道宫里的水只会更深。
没过几日,便有折子参贾赦贾琏参与官爵买卖。
听到这个消息,贾赦大惊,真的牵连到自己身上了。很快,就有大批的锦衣军围了贾家的东西两府——宁国府也被参了。
坤宁宫里,陈皇后简直要大笑几声,但这个时候要讲究一个度,她不能真笑。
“凤藻宫得了信了没?”
夏林海躬身回道:“一早就得了信了,现在听说正在宫里,六神无主。”
陈皇后暗自点头,这回可是你的母族,看你还怎么淡然处之。
虽然事先得了贾环的预警,但真的事到临头,元春还是有些慌乱,只是有一条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去求皇上,更不能去求太后。
只是若是什么不做,自己在皇上的眼里,怕是就是一个冷漠寡情之人了。
“抱琴,去慈宁宫传话,就说我要养病,这些日子不能去太后那里了。”
想来想去,元春决定先告病,若是皇上有心放母族一马,自然会来见自己,那个时候再求情。
不过隔了一日,抱琴从外面回来,悄声对元春说道:“娘娘,婢子打听清楚了,去咱们贾府的,正是程公公。”
听到是程科元,元春心中大安,皇上到底还是给了自己几分面子,或许是小汤圆的面子也说不准。
荣禧堂里,程科元正有滋有味地喝着茶,贾赦贾政贾琏俱在。
虽然程科元看着悠闲,但家里人却不敢大意,外面可围着锦衣军呢。
抬头看了看堂上,程科元笑道:“这位想必就是二太太了吧?咱家这厢有礼了。”
王夫人忙说道:“不敢当公公的问,正是妾身。”
程科元说道:“那便交出来吧,莫要让贵人为难。”
堂上众人齐齐望向王夫人,程科元肯定掌握了贾府的动向,才敢如此说,可王夫人手里又有什么?
果然,王夫人脸已经涨红了:“妾身不明白公公在说什么。”
程科元悠悠地说道:“机会就这么一次,这盏茶喝完,就别怪咱家了。”
看着程科元端起茶碗,里面的茶其实已经下了一半,不过三两口,就能饮完。
贾赦急道:“弟妹!到底是什么,赶快交出来了!”
贾母和贾政也急了:“你到底藏了什么?”
王夫人却梗着脖子不肯认账:“妾身什么都没有藏!”
那边程科元已经把茶碗放下,然后站起身来,叹道:“那就别怪咱家了!只是贵妃娘娘和状元公的面子,咱家还是要给的。”
听到这里,王夫人心中一喜,然后却听到程科元喝道:“来人,围住贾王氏的院子,抄了!”
一众军士霍然应道:“是!”
贾环已经到了开封,深秋了,天气很冷。
“霜降了,大人!”郑百户哈了口热气在手里,搓了搓。
贾环看到一团白雾在他口中喷出,感觉冬天马上就到了。
“就怕路上下雪啊。”贾环叹道,一旦下雪,那赶路就更麻烦了。
晚上,到了驿站之后,贾环兑现了自己的话,请大家吃了黄河大鲤鱼,然后照例看起了邸报。
上面,有着各种动向。
须臾,贾环扔下邸报,踱步出去,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呼出一口气,白白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