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地上吐了两口,骂骂咧咧的:“混蛋,是什么情况?”
站在远处的一名伪军士兵,目光呆滞的望着墙壁:“破碎了。”
“什么碎了?”鬼子兵没听懂他说什么,扭头看了一眼。
接着,便倒吸了口凉气,身体都在下意识的颤抖。
堡垒厚实的外墙,竟然被砸的凹陷进来了。鬼子兵立刻想到了,这是敌人用攻坚的炮火造成的。
可是听炮弹爆炸的声音,那是九二式步兵炮的。
问题是建造堡垒时,就是按照能够挡住九二式步兵炮来设计的,墙壁非常厚实,还浇筑了不少水泥。
“不可能!”
鬼子兵低语了一声。
轰,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颇具威力的碎石砸下来,击打在鬼子兵的头盔上,把他给打醒了。
“这里要被敌人击破了!”
他扔下东西转身往出跑,声嘶力竭的通知同伴。
然而,此时已为时已晚。
下一发炮弹来得更快,鬼子兵刚跑到门口,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厚重的堡垒墙壁被完全炸塌了。
一个两米见方的洞口就竖立在那。
“同志们,跟我冲!”
“杀啊!”
一时间喊杀震天。
在第二发炮弹打出去,就已经弓着身子往前挪的六班长,已经是在最前线。
见到炮弹把堡垒打开缺口了,他第一时间大步的往前冲。
百米的距离,用了十来秒。
冲进去便是一阵扫射,闻讯赶来堵缺口的鬼子,一下便被他击倒了两个。
当堡垒被打开缺口时,就距离陷落不远了。
从侧面仰攻的沈万玉,是第二批通过洞口进入堡垒的。
“六班长他们去左边了。”一个战士喊了一声。
“跟我去右边!”
沈万玉喊了一声,带人向右边清扫。他左手一把盒子炮,右手一把大砍刀。
在堡垒的通道里遇到敌人,距离稍远抬手就是几枪。转角遇上贴近的,反手就是大刀劈开。
残余的敌人还有很多,在堡垒内的逐个清剿,与巷战并无太大差别,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由三连长和四连长协调指挥够用,张大彪也就不再过多关注。
他坐在空置的炮弹箱上,还对袁朗刚才四发炮弹,打在几乎同一个位置上,啧啧称奇。
这简直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袁顾问,你的打炮手法,咱们全军只有总部的赵主任,能跟你一较高下了。”
四发炮弹几乎一发比一发准,袁朗自己都大呼侥幸。这是他之前完全没有想过的。
这都像是炮神附体了,还有人能比得上他?
正在心中复盘的袁朗,一听就来精神了:“总部的赵主任,哪个赵主任啊?”
张大彪说:“就是咱们总部炮兵团,迫击炮主任。你兴许还见过呢!”
总部的迫击炮主任,袁朗想了想还真有点印象。
他当时给八路军总部送了六门迫击炮,接收的人就有一个姓赵的主任,阔圆脸,中等个子,说起话来和和气气的。
“就是他?比我还厉害?”
袁朗颇有些不服气,今天他都已经超常发挥了,还能有人比他厉害?
张大彪就是那有一说一的人,说的斩钉截铁:“不敢说比你厉害多少,但是肯定能跟你相比。”
与袁朗相比,赵主任人家是老资格。三一年就加入了红军,几次反围剿都有人家的身影。
35年的时候,刚刚渡过金沙江的红军突出重围,急行军赶到大渡河前。
此时,红军损失惨重,部队十分疲惫,当年石达开就是在此全军覆没。
前有天险,后有追兵,何去何从,真是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
强渡战役打响后,第一船过河的红军“十八勇士”排除万难登上对岸,但被敌军火力压制在滩头,无法前行,情势危急。
千钧一发之际,指挥战斗的红一团团长喊着要炮火支援。
此时此刻,赵主任一无帮手,二无炮架,且仅剩3发炮弹!
临危受命,因陋就简。
没有炮架,就以手托炮;
没有助手观察坐标,就全凭经验瞄准射击。
3发炮弹弹无虚发,准确摧毁对岸3个火力点,扫除了障碍。
这更是极大的心理震撼,敌军斗志溃散,可谓是三炮定乾坤。
听了张大彪的讲述,袁朗一时无言。
这简直就是炮神在世啊!
重点是人家靠自己的天赋和经验,他这个……嘿嘿。
正要再说点什么,一连串的炮弹落了下来,巨大的轰鸣声震人心扉,并将新矿区的一处地带变成了火海。
张大彪急切的站起身来眺望,记熟了矿区地图的他,立马做出了判断:
“是一连攻打的车站方向。怎么敌人会向那里进行炮击,他们是疯了吗?”
“作为正常人,你无法想象神经病的逻辑。谁知道鬼子是吃错什么药了。”
袁朗起身建议道:“还是过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