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未抓获柴宗让,但在众臣心中,所有的事情也算真相大白,终于可以安稳些,不用担心自己会受牵连。
在那些四出征战的武将心中,安稳下来便要对征江南的有功之臣进行封赏啦。
这些将领,便连潘仁美在内,终日便是商议谁要封什么官啦,谁要得什么赏啦。
刘光义已先一步受封铁骑军主帅,灵州军副帅王宪也充满憧憬。
这日众将射猎宴饮,正是酒酣耳热之时,潘仁美举杯到:“自征蜀中,征辽、岭南、江南,曹太尉皆率军从征,且每战必胜。如今汉家江山尽复,依本帅看,曹太尉此时便不封王,也该得个国公。”
曹彬谦然一笑:“潘太尉谬赞,本帅能获胜,全赖皇上庙算,不敢称功。”
结束案子跟着出来放松的曹翰笑着接话到:“潘太尉怕不是自己想封王吧。”
“本帅要能做个使相,就心满意足啦。”潘仁美说到。
曹翰反问:“使相与太尉有何区别?”
王宪也接了一句:“皇上向来重赏有功,连慕容德丰都封了郡公,似潘太尉这般早该封王啦。”
这话说到了潘仁美心里,还是王宪懂他,不过他仍是客气到:“我怎敢在曹太尉面前居功?便是封王,也该曹太尉先受封。”
曹彬笑到:“依本帅看,封王倒不如多得些赏钱,人生何必要封王,好官不如多得钱哩。”
王宪不解,问到:“这却是为何?曹太尉战场拼杀,不就是为博个青史留名封妻荫子么?为何却连封王都不要?”
曹彬解释到:“多得钱不就衣食无忧了么?何必让子孙继续在朝中?所谓伴君如伴虎,倘是后世的天子不如皇上这般圣明,朝局一旦有变,说不定性命都不保。便似宋王此次,若非皇上明察秋毫,恐九族已早被诛灭。”
“有了多的钱,买上万顷土地,做个富家翁也比当王好得多;眼下皇上虽未有旨意,但也鼓励经商,我等也可效仿陶朱公,贩卖财货做个员外,岂不逍遥自在?”
曹彬的话也有些道理,不过潘仁美不敢苟同:“曹太尉,任你再富有,一旦遇上战乱,顷刻间便会化为乌有。”
曹彬驳到:“若有战乱,朝中为臣也未必能自保,太尉不信,但看岭南龚澄枢,江南张洎等辈,不是身死便为阶下囚。银子可以藏,但官位可藏不住。”
“家中有钱,手上却无权,就是替人做嫁衣裳。”潘仁美辩到。
曹彬又要反驳,曹翰却举起酒杯:“照我说,看看死在吹台山的齐王,我等能在此射猎宴饮便不错了,该有何封赏,皇上自有圣裁,何须我等费心思去猜。来来来,还是先满饮此杯吧。”
曹翰敬了酒,王宪跟着敬,其余将领争相效仿,酒宴气氛又热烈起来。
将领们在猜测该封赏些什么,柴宗训也没闲着,与魏仁浦商议该如何进行封赏。
“皇上自御极以来,屡屡吊民伐罪,终于四海一统,却仅封了岭南郡公,以臣之见,此时正好将各军统帅封爵。”
这里要解释一下,不管是太尉,还是枢相或者使相,都是朝廷的官位,官位是不能世袭的。封公封侯是爵位,爵位食邑是能世袭的。
真要论起来,像慕容延钊、符彦卿、赵匡胤、韩通这些王爵也能世袭。
眼下慕容延钊已死,柴宗训不提,身为王府嫡长子的慕容德丰也未提,众臣都已猜测到皇上不想让这王爵世袭下去,所以并未有人上奏。
自汉高祖斩白马盟誓‘非刘姓王者,天下共击之’后,历朝历代对待异姓王爵都非常谨慎,即便有封王者,也多是追封。活着封王的,多是有异心,或挽狂澜于既倒之辈。
柴宗训的想法是,不仅王爵,最好没有什么世袭的爵位,各凭本事去争取富贵,所以他对封爵一直是非常吝啬的。
之所以封慕容德丰郡公,为的是方便他在岭南行事。而且以他与慕容德丰的关系,就算到时候剥夺这个公爵,慕容德丰也不会说什么。
眼下魏仁浦又奏请封爵,对于其他人,封赏容易,要收回来可就难啦。
“除封爵外,就不能有其他赏赐吗?”柴宗训问到。
魏仁浦对到:“回皇上,武将战场搏杀,为的便是封妻荫子。若皇上不肯封爵,岂非令武将寒心?”
柴宗训微微皱眉,故意说到:“封妻荫子?这些人不都口口声声是为社稷,为百姓吗?”
魏仁浦只得他又要耍赖,忙说到:“武将为社稷,皇上对其封爵,也正显皇恩浩荡,将士们在战场上便可不惜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