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轿子已经在外。”南来色的声音传来。
张延龄笑道:“白素贞和小青来了。”
苏瑶突然想到什么,脸一红,马上起身道:“奴婢告退。”
“退什么,你不是想近距离看看她们?正好你跟她们可以沟通一下……嗯,只是言语上的沟通,别误会。”张延龄特别强调了一下。
以苏瑶这样才刚解风情的女孩,在老司机面前,除了脸红也做不了别的。
眼下二仙姐妹,俨然要成为大明朝京师的女明星,众星捧月的那种。
苏瑶才看了她们一场戏,就有“追星”的打算。
凤仙和月仙二姐妹演完了晚上那一场之后,到了建昌伯府给她们安排的厢房之后,见到张延龄,浅笑嫣然走过来给张延龄行礼。
之前她们还只是在攀附权贵,为了能在京师安身身不由己。
但从她们开始演满仓儿的戏,到今天《白蛇传》首演的大获成功,让她们感觉到名利双收的成就感,之前还只是不入流的小戏班子,现在却成为京师中所有戏班子的头牌名伶,一夜成名,令她们自己也始料未及。
“小白小青,过来见一下你们的瑶瑶姐姐。”张延龄笑着引介。
二仙姐妹赶紧给苏瑶行礼。
其实从年岁说,凤仙还比苏瑶大几个月,但论资排辈这种事还是要讲求进门次序。
苏瑶没想到之前还在戏台上风光无限的二姐妹会给自己行礼,赶紧过去扶。
却是张延龄走过去,凑到她耳边道:“今晚留下来吧。”
“啊?”
苏瑶先是一怔,随即面色更加羞红,半晌后还是轻轻“嗯”一声。
姐妹三人坐下来,本是初识,要成为闺蜜之前的一番闲聊,却是因为有张延龄在场,她们也都抹不开面子。
苏瑶问道:“老爷,今日戏台上那首曲子极好,不知是何词牌?为何之前未曾听过?”
“词牌?呵呵。”张延龄笑了笑道,“那可是我编的,一字一句教给凤仙和月仙的,不信问她们。”
二仙姐妹羞红着脸点点头。
所谓的“一字一句”,可不是简单字面上的意思,其中情由只有她们自己能理解。
“瑶瑶你若是喜欢的话,回头我再编一首,好好教你。”
张延龄脸上带着坏笑。
即便苏瑶意识张延龄的话有歧义,但她还是忍不住道:“老爷,奴婢现在就想学……”
轮到张延龄吸口气。
本以为带苏瑶去看一场首映,不过是让她放松和调剂一下心情,谁知她现在有走火入魔的倾向。
月仙也瞪大了水汪汪的双眸望着张延龄道:“爵爷,奴婢跟姐姐也想学……”
二仙姐妹显然是有“求知欲”的。
对于她们来说,多学一首就多了一份生存的本钱,即便从建昌伯府离开也或许会因今日的“好学”而多讨口饭吃。
但对于苏瑶来说,纯粹是心中向往,她又不打算靠卖唱为生。
美人邀歌,张延龄自然要好好表现一下。
流行歌曲是不行的,随便唱一首也当是增加几分房帏情调。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杯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唱完一首,张延龄突然想到了前世今生,如同一首歌来回顾过往,祭奠那少不更事的青春。
但对于二仙姐妹和苏瑶来说,听到这首好似诗词的曲调之后,已沉迷在那淡且忧伤的意境中,每个人眼中都带着一股迷离。
苏瑶最先反应过来,一脸小迷妹的神态望着张延龄道:“老爷,这是何曲调,为何这般优美?”
张延龄稍加琢磨,唱曲子不过是房帏之乐,苏瑶似乎已经上头了。
“瞎编的。”张延龄要赶紧给苏瑶压压火。
苏瑶抓着张延龄手臂问道:“还有吗?”
这是……彻底中毒了。
后世连刚咿呀学语的孩童都知道这种歌好听,即便是在古代乐曲不发达的时候,正是二八年华青春少艾未来也有无限未来的少女,也是识货的。
她们的鉴赏能力总不会比一个一两岁的孩童更差吧?
孩童?
张延龄笑道:“当然还有,我这里还有一首更好的你听不听?”
别说是苏瑶,就连二仙姐妹也赶紧凑上前,准备再多学一首压箱底的曲子。
“听好了,嗯嗯,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张延龄要把苏瑶的热情压下去,唱一般的曲子是不行的。
果然唱到“没有耳朵”和“没有尾巴”时,苏瑶先是一怔,随即瞪大眼羞红了面颊,好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再随后,张延龄已经走过来一把将她抱住。
“瑶瑶,你说没有耳朵也没有尾巴,为何会如此奇怪呢?”
苏瑶听了这种话,哪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欣赏音乐?
脸上泛滥的红润之色,说明她此时心中除了春情再无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