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广事发两年后,也就是弘治十三年就离开了朝堂,一直到正德年间才被重新起用,但此时的周经年已老,不过是在朝中走了个过场,无法再获得中枢权臣的地位。
对周经的仕途生涯来说,跟李广来往是对他影响最大的事件。
这让一代名臣黯然退出朝廷。
现在张延龄可算是及早对周经点醒,让他知道应该如何进退。
周经一脸慎重之色道:“建昌伯所言在理,老朽知道该怎么做。”
张延龄看周经的反应,也不知此时的周经是否真的已开始给李广送礼,也不知送礼之事完全是子虚乌有还是确有其事。
现在周经对他的态度不像那些老顽固一般的儒臣,二人以后是可以在朝中通力合作的,既然是政治盟友,张延龄觉得有必要提点周经一把。
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周经总会去想想,张延龄是否因为跟皇帝走得近而提前嗅到风声,警示作用会更大一些。
……
……
宫门口作别。
张延龄乘坐马车回到家。
才刚到家门口,就见南来色一脸惊恐之色往院子里眺望,回头差点一头撞进张延龄怀里。
“何事如此惊慌?”张延龄皱眉问道。
南来色哭丧着脸道:“爷您可算回来了,这不是侯爷在里面……砸东西呢。”
砸东西……
张延龄没想到自己一时没回来,这个兄长就跑来捣乱。
不用说便知道是因为他在朝堂上要做空时把张鹤龄也一起拖下水,肯定是张鹤龄心里不爽跑来闹事。
等张延龄到了自家正堂,发现里面也没多狼藉,只是有几个杯子在地上被砸碎,张鹤龄正坐在主位呼哧呼哧喘着气,瞪着他。
张延龄道:“大哥心情挺好,这么早就跑来到我这小庙锻炼身体?”
“狗屁!”张鹤龄骂道,“咱老张家怎么出了你这混账东西?你要早死早投胎也别拉着老子垫背!傻意思?两万引盐引,疯了痴了癫了?就算是把你赔了,你也买不回那么多盐引!那可是十万贯……”
张延龄纠正道:“大哥算错了,以市面价格来说是二十万贯,可能还不止!”
“砰!”
张鹤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本来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愤怒。
结果因为用力太大,把自己手拍疼,赶紧把手放在嘴边吹着。
“大哥,咱讲道理,兄弟我这是给你送钱花,你居然还不领情?”张延龄无奈道。
张鹤龄疼得脸都在扭曲,却还不忘骂道:“老子信了你个鬼!”
张延龄道:“陛下之前已经说过,这笔生意若是我们赚了,所有的银子都归我们自己所有,若是赔了……朝廷给兜底,不用我们亏一文钱!”
张延龄知道给这个当大哥的解释任何的市场经济规律都是徒劳,告诉他是如何赚钱的,还不如告诉他有个强大的靠山给兜着。
这样也就免得白费口舌。
果然,张鹤龄闻言马上瞪大眼,走过来一把抓住张延龄的手臂,转眼就换上信任的脸色称赞道:“早说啊,咱兄弟赶紧好好合计合计,如何赚大钱!”
张延龄皱眉打量着张鹤龄。
心想,你他娘的变色龙出身吗?翻脸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