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自己固然可以独断,但周世显觉得,还是可以试着把道理给他们说一说。
“好比你从北门出城办事,有人告诉你,南门有一只癞皮狗咬人,你说我身有急事,请别人去打,这个可以有。”
大家见驸马忽然说起了故事,都聚精会神地在听。
“可若是你正好走的是南门,看见那只癞皮狗就在你面前咬人,你说我有急事救不了你,扬长而去,放任它继续咬人,这就不大对头了吧?”
“而若是别人告诉你,就是你家养的狗在南门咬人,那么即使你身在北门,是不是也要立即赶过去,收拾了那条狗?”
这样三个例子一举,几个将官都觉得,似乎驸马说的也有道理。
“驸马爷,可要是咬人的不是狗,而是大老虎,是大熊,那怎么办?”
说话的,是夜不收的一名把总海日古,一副听入了神,好奇的样子。
“你问的好,”周世显点头答道,“那样的话,我打不过,亦不会去白白送命,而是会把这口恶气藏在心里,回来召集兄弟,勤练武功,总有一天,要去杀熊裂虎,将这些畜生抽筋剥皮,碎尸万段,火烹油炸,而那条虎鞭,就留给你海日古。”
几个人正听得心潮澎湃,不想驸马最后忽然说了句村话,武人本就粗俗,于是都看着海日古笑了起来,刚才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海日古的官话不甚好,还没有听得明白,追着问道:“虎鞭吗?为什么留给我海日古?”
“为什么?”,瑞常强自把笑声压低道:“你不知道,你媳妇儿多半就知道。”
周世显见效果已经达到,把话题转了回来:“咱们一百七十号人,留一百人在此保护万岁车驾,我带七十人走,屠了这只癞皮狗去。”
“我护着您去!”庄彦超抢着说道,“不过要是对方有一百五十人,咱们是不是再多去几个?”
“庄彦超,你想通了?”周世显欣慰地笑道,“在我眼里,这一群溃兵,胆气已破,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别说老虎大熊,他们就连癞皮狗都不如。我带的都是天下精兵,去七十名已经是给他们面子了。”
这句话既藐视了对方,又把自己这边捧了一道,大家听了,都觉得很是提气。
瑞常也开口了:“驸马,既然这样,那把事情交待给我们去办就是了,要多少人头,我们给您取来!”
“还人头?你瑞常不长记性。”周世显喝道,“我要的是女人!”
“对对,是女人……是把女人救出来。”瑞常挨了训,改口道,“您的身份贵重,是主将,是这支队伍的主心骨,照兵法上来说,不能轻出!”
“你说的不错,我是主将,若是凡有屁大一点风险的事情都交给你们去做,那我这个主将不当也罢。”周世显把笑容敛起,正色说道,“现在都住嘴,听我分派。”
这是要颁将令,等于营中升帐!
几个武官都懂得军中规矩,登时肃然,人人立得笔挺——这个时候谁敢插嘴胡说,视同乱帐,可以令刀斧手直接推出去砍头的。
“许勇,统带中军左哨,跟我走。”
“诺!”
“海日古,统带夜不收后队,带十匹备马,跟我走。”
“诺!”
“韦东来,带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