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离开中军大帐,回营准备去了。
为了拖住清军,给大军布防争取时间,定国又命副将梁大勋率兵一万前往阻击清军。然而梁大勋部大多是以广东义师及原明官军组成,兵力也处于劣势,在清军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下竟是一触即溃,梁大勋亦死于乱军之中。
在休整三日后,朱马喇遂于十二月十四日会同尚可喜、耿继茂二藩大军向着驻扎于新会城西北圭峰山上的明军发起了总攻。
圭峰山,峰峦叠嶂,绵亘数十里。东临江门,南接新会,地势十分险要。明军依照定国的部署,从围城大军中抽调精锐步军四万,骑兵两百,以及全部十三头战象,排列西洋火炮,据守两处山峪,以口袋阵迎敌。
清军转瞬即至,在观察过明军的布防情况后,尚可喜立即派遣尚之智、盛登科二人率先攻打左山峪。由于此时天降大雨,明军火炮弹药受潮,无法开炮,只能以弓弩手用箭矢射杀那些攀援而上的清军。
眼见战事胶着,定国遂令靳统武带着五千将士及十三头战象从后山绕至清军身后,发起突然袭击。
在大地的颤抖中,十三头战象怒吼着向清军狂奔而来。然而自从定国在广西以五十头战象大败孔有德后,清军就已经对明军中的这支象骑起了防备之心。
这些年,尚可喜一直都在研究明军象骑,他想方设法打听到了这些战象的弱点,就是怕火。然而此时大雨如注,根本无法点火。尚可喜无计可施,正打算暂避锋芒,这场大雨却突然停了。
见大雨初歇,尚可喜不由大喜过望,立刻亲自挥舞令旗,下令炮队一齐向着冲杀过来的明军象骑开炮。同时又令弓弩手将早已准备好的火箭一齐朝对面发射。顷刻间炮声轰鸣,火箭如注。
动物都是生性怕火的,这些战象更不例外,它们本就被炮声所惊吓,如今又被火箭一烧,瞬间失去了控制,不顾背上象奴的指令,调头便向着明军阵中冲了过来。
就在靳统武部明军陷入混乱之际,一头曾被永历帝敕封为骠骑大将军的独牙象却是不畏火箭,一路勇往直前,以象鼻卷起清军人马,掷于半空,接连蹴死了数百名聚拢上来的敌人。
可随着越来越多的清军包围过来,这头独牙象最终还是力竭被擒。
战局对明军愈发不利,为了挽回败局,定国当即翻身跃上“二斗金”,一马当先自山巅驰下,横击清军。身后四千西府扈卫见此情形,也纷纷高呼呐喊着,紧随于定国身后,向着山脚下的清军发起了冲锋。
在这阵阵喊杀声中,充满了悲怆之情,同时也夹杂着一丝毋庸置疑的坚定。
尚之智毕竟对定国的赫赫威名还是颇为忌惮,陡然见到西宁王的大纛从山峪之上冲杀下来,尚之智心头顿时慌了神,连忙下令全军变阵迎敌,然后匆匆飞马来到尚可喜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地禀报道:“大帅大事不好了!李定国那厮亲自率军冲下山来了!”
尚可喜狠狠瞪了尚之智一眼,不屑地说道:“慌什么?那李定国也是人,又不是三头六臂,怕他作甚?”
“大帅,李定国乃是直扑向您而来,还是小心为上,暂且避上一避吧!”尚之智见尚可喜一脸淡定的神情,竟更加紧张了,就连说话的语气也跟着不住颤抖起来。
尚可喜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心不在焉地随口问了一句:“明军大概有多少人?”
尚之智收敛心神,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禀报道:“大概不到五千人。”
尚可喜点了点头,对一旁的传令兵下令道:“传本王军令,留下两万将士在此缠住李定国,其余将士随本王前往攻打右山峪!”
定国的西府扈卫原本兵力就不多,刚开始还能够与清军打个你来我往,然而在数倍于几的清军连番围攻下,还是寡不敌众,渐渐落入下风,与此同时右山峪也在尚可喜的猛攻下失守,形势对明军愈发不利。
经过整整四昼夜激战,至十八日,一直按兵不动的朱马喇部终于出击了,朱马喇以八旗铁骑向着左山峪上早已疲惫不堪的明军发起了冲锋,定国见八旗军攻势凶猛,而已方兵马损失过大,已无力再战,遂当机立断,放弃左山峪,率部退回峡口与李远会合,重新列阵迎敌。
困守于新会城内的清军,在城头上观战,遥望见明军阵地动摇,田云龙立刻调集三千兵马杀出城来,向着围城明军发起了反攻。
清军八固山、蒙古固山、乌金超哈诸部亦从两翼纵击,将峡口的明军主阵冲得是七零八落。
“元帅,清军四面合围,战局已不可逆转,还是暂且退兵吧!”靳统武满脸血污地飞马来到定国面前,气喘吁吁地大声喊道。
此战一旦失利,再想要收复广东已是天方夜谭,念及至此,定国只觉嗓子眼一热,突然旧病复发,一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紧接着便踉踉跄跄地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靳统武大吃一惊,连忙翻身下马,快步冲至定国面前将他扶起。见定国面色惨白,靳统武急忙向着左右亲兵连声大呼道:“你们还在那儿还愣着干嘛?快!保护西宁王先走!”
随着定国撤离战场,明军防线顿时全面崩溃,一路丢盔卸甲,死伤者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