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诸将苦苦求情,这才免去了一半,只打了五十下。”
“简直是欺人太甚!”听到这里,香莲忍不住重重一拳砸在床柱上,愤愤言道,“怎么说宁宇哥也是堂堂西宁王,与他东府平起平坐,他这是想干什么?哥,你这就陪我去找他理论!”
文秀连忙伸手将她拦住:“妹子,大局为重!二哥正是为了维护咱们大西军不至于四分五裂,这才忍了这五十军棍,若你现在去闹,二哥这五十军棍可就白挨了!”
说话间,就见夏大柱领着一名大夫匆匆走了进来:“夫人!大夫请来了!”
众人连忙侧身让出一条道,让大夫来到床沿边坐下。
大夫小心翼翼地剪开覆盖在伤口上的衣物,仔细观察了一番伤口,然后又把手放在定国的脉搏上探了片刻,这才收回手,转头说道:“两位夫人,王爷并无大碍,不过是受了点皮肉伤,床上静养半个月就没事了。在下这就去给王爷开些止血止痛的方子!”
听大夫这么说,在场众人那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玉琴妹子,您就在这儿陪着宁宇哥,我跟大夫取药去!其他人我不放心!”香莲向着玉琴叮嘱了一句,然后便跟着大夫离开了屋子。
玉琴忙不迭地答应了一声,随即亲自去外面打来一盆温水,端到床边,仔细为定国擦拭去伤口上的血渍。尽管疼痛难忍,可定国怕大家担心,从头到尾,都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这时,义子李远得到消息也匆匆赶了过来,望见义父血肉模糊的伤口,李远脑海中瞬间浮现起当初孙可望成都屠城时的一幕,想起父母的惨死,李远心中更是义愤填膺,不禁大怒道:“狗贼安敢如此!我这就去宰了他!”
“李远!你给我站住,万万不可鲁莽行事!你不要命了么?”文秀大吃一惊,连忙一把拽住李远,不让他胡来。
李远还在拼命挣扎,一直趴在床上没有说话的定国突然忍痛大吼一声:“李远!今日你若是敢跨出大门一步,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父王!那孙可望欺人太甚!你忍得了,我可忍不了!”李远痛哭流涕道。
定国咬牙言道:“忍不了也得给我忍着!赶紧给我退下!”
玉琴也连忙劝了李远一句:“远儿,你父王有伤在身,你就别在这里气他了,听二娘的话,赶紧回去吧!”
李远无奈,只得把脚一跺,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香莲也从外面取药回来,碰巧撞见李远哭着跑了出去,不禁奇怪地问道:“李远这小子是怎么了,哭得跟一个姑娘似的?”
定国刚刚发怒,本已结痂的伤口又重新迸裂开来,只能有气无力地说道:“别去管他!”
香莲皱了皱眉,走到床边,将手中的药瓶递至玉琴手中,轻声吩咐道:“玉琴妹子,这是外敷的金疮药,你赶紧给宁宇哥搽上,我先去煎药了!”
玉琴点了点头,从香莲手中接过金疮药,拧开瓶盖,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倒出些许粉末,然后轻轻地一点点涂抹在定国的伤口之上。
“嘶!”尽管玉琴已经十分小心,但还是把定国给弄疼了。
“夫君,疼吗?疼的话跟我讲,我再轻点儿!”玉琴搽药的手忍不住一颤,连忙停住,心疼地询问道。
身上的疼痛让定国不愿多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扭头冲着玉琴一笑,示意她继续。
“都打成这样了,怎会不疼呢?”玉琴一把抹去泪水,自顾自地轻声呢喃着。
见此情景,文秀等人感觉再在这里呆着也不太合适,遂相互看了一眼,而后自觉地悄然退了出去,并随手带上了房门。
不久后,为了彻底解决不肯归附的禄万亿和禄万兆兄弟,孙可望决定派定北王艾能奇领兵前往攻略东川。
那禄家兄弟在东川经营多年,岂会束手就擒,听闻大西军将至,遂利用东川一带道路崎岖之势,命弓弩手埋伏于道路两侧密林中,并在箭簇上涂满了毒药。
艾能奇率大军到达距离东川府三十里处,便遭遇了伏兵的袭击,一时间弓弩齐发,大西军猝不及防,死伤惨重。艾能奇也身中一箭,血流不止,被将士们连夜抬回昆明。然而艾能奇中毒已深,才到半途,便药发身亡了。
死讯传回昆明,孙可望悲恸欲绝,下令将其按王侯之礼厚葬,随后亲率大军出征,为艾能奇报仇。大西军怀着满腔怒火,取道壁谷坝,一举歼灭了禄万亿和禄万兆的土司兵主力,继而乘胜追击,彻底平定了东川及附近州县。
在此之前,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虽尊孙可望为盟主,然而兄弟四人却各自掌控着一支军队,实力不相上下,其中又以定国之兵最多,最为精锐。如今艾能奇死后,孙可望本打算以盟主的名义收编艾能奇的人马。不料却引来了定国和文秀的反对,孙可望忌惮于定国在军中的威望,只好作罢,遂让冯双礼前往辅佐艾能奇之子艾承业,统领旧部。
随着东川战事平息,孙可望又将目光转向了沙定洲的老巢阿迷州,为了彻底剿灭盘踞于此的叛军,孙可望下令定国和文秀率部前往征讨。定国虽对孙可望近期的所作所为极其不满,但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领兵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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