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甚至花了半年时间,精心布局?难道就是仅仅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商女,配不上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官家之后?
是了,如今一些个世族的子弟,也许是瞧不上商人之女,认为这些个商户十分卑贱。可是就算是聂紫寒无法容忍这样子的羞辱,这样子的手段却也是实在是太有耐心一些。
又或者她自恋一点,觉得聂紫寒是因为喜欢自己,所以容不下自己嫁给别人做夫人,所以设计了这些,迷晕了她的身子,占了她的清白。
可惜如此狠绝的手段,以及那时候聂紫寒身上散发出的满满恶意,却也是自己绝不能忽略了去。
这样子的手段,实在也不似对自己心爱的人模样。
从前她想也不乐意这么想,聂紫寒这样子做,无论是什么原因,毕竟已经是造成了这样子的后果。既然如此,聂紫寒无论是什么样子的人,自己又何必在意。然而如今,姚雁儿却忽而心中浮起了一丝疑云。
随即姚雁儿眼波流转,却也是生出了诸般疑虑。
她吃了盅补药,又招了玉娘进门,说了些个话儿,方才亦是入睡了去。
红绫在一边服侍,心里却也是添了别的心思。
那个菊蕊,手段居然是如此阴狠,算计个官家小姐,便只为了自己往上爬。这心计之狠,手段之辣,实在也是难以形容。
只是这一次,夫人却也是轻轻的放了她去,总是有些不妥。
随即红绫又想到了姚雁儿的那些个话儿,心里也是不由得觉得颇有道理。
夫人顾及肚子里的孩子,难免容忍三分,实在也是可以理解的。
次日,姚雁儿却也是得了消息,便是那菊蕊居然是被聂紫寒捉了去了。
那样子一个卑贱的女子,便亦是被聂紫寒送走了去,也不算什么如何要紧的事儿。
然而姚雁儿的手指却也是微微一颤,面色更亦是微微有些动容。
她如雪的手指轻轻的抚摸一枚翠色的发钗,翠色的光彩流转,十分晶莹通透。
红绫见她手指动也是不动,却也是禁不住轻轻的问话:“夫人,可是要戴这枚翠色钗。”
姚雁儿摇摇头,却挑了一枚红色玛瑙的钗,让红绫替自己别在了头发上,润色的光彩轻盈的流转,却隐隐有些个殷红之意流转。
却见姚雁儿红唇轻启:“聂紫寒可也不算如何好心肠的,既然他将那菊蕊捉了去,总是要去瞧了瞧。”
红绫举着那玉梳子,却也是添了些个迟疑:“夫人就算心善,可也是不必理会菊蕊。她原本也已经不是侯府的人,且那聂紫寒心却也是狠的,夫人如今身子不是,也是能好好养着。”
“这怀孕,头三个月却也是最为要紧的,如今我的身子却也是好了许多,胎也是极为平稳的。便是我的胃口,似也好了。如今这身子,并不要紧。且那菊蕊不是好的,这桩事儿,你不必说,我也是知晓。只是聂紫寒好端端的,为何要为难菊蕊这个婢子?说来,她不过是蜀中一个妇人,又能有什么要紧的。唯一不同的,却也是因为她在咱们郡守府中服侍过。”
听了姚雁儿的话儿,红绫仔细想想,也是觉得是这般。
也许是因为菊蕊在府中有什么干系,所以聂紫寒方才捉了这个婢子。
“去瞧一瞧,又能有什么打紧,至多也不过去问问,聂紫寒为何捉了那个菊蕊去。难道我不回来,侯爷不能寻了我去?既然是如此,我就是去一去,又能有何妨?”
姚雁儿轻轻的垂着头,睫毛轻轻颤抖,眼波却也是流转了几许浅浅的光辉。
从前她不乐意去想,为什么聂紫寒当初非得要做出那么多可怕的事儿。也许她虽然避免去想,然而心里却也是想了许多次,可是却也是总都是寻不出什么道理。总觉得,这么个理由,总是有些牵强。
真是极为可笑,等她到了蜀中,遇到了菊蕊,她方才蓦然发现,自己从前喜欢的丫鬟,如今却也是这个样子。
从前她只觉得菊蕊待自己处处就好,服侍得仔细。
当时她不过是十多岁,就算很是聪明,可是对人心的事儿,却也不见得能见得通透。
故此昨日夜儿,自己就嘱咐了玉娘,让聂紫寒见到了菊蕊。若是那些个事儿,与菊蕊会有些个干系,料来聂紫寒则必定是会有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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