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合作的意思,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就能觊觎我的东西,这是万万不成的。苏尘,你可知晓,我从小就告诉自己,我想要的东西,别人就一定不能争夺,我是一定要拿到手。无论你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那都是不能阻止我的。”
聂紫寒锋刃之上一点鲜血缓缓顺着滴落,落在了雪地之上,轻轻的渲染开了,好似一朵红色的梅花冉冉的绽放,竟然也是说不尽的艳丽美丽。
“无论是谁,都不可以?你竟然是说出这样子的话儿,真是让我伤心。阿寒,你竟然说出这样子的话儿出来。”
苏尘的话儿融融柔和,他的目光瞧着聂紫寒,眼波之中带着温柔和悲悯,对于聂紫寒却无半点动怒的样子,好似瞧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是的,无论是谁都不可以的。”
聂紫寒一步步的走了过去,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个个的脚印,剑尖儿上滴落了一滴滴的鲜血,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条条细细的红线。
苏尘只着素色的中衣,衣衫单薄,容色宁静。
聂紫寒已经是走到了苏尘跟前,蓦然用剑尖儿抵住了苏尘的衣衫,随意一挥,就留下了一道偌大的伤口,从肩头到下肋,鲜血淋漓!
血水沾染上了苏尘淡色的衣衫,雪白的地上沾染了更多的雪。
苏尘轻轻的闭上眼,露出了隐忍的模样,手掌却也是用力按住了琴身。
等他睁开眼,眼神却仍然也是柔和的,并无任何怨怪之色。他轻轻的说道:“阿寒,你所说的东西,可是音娘?可惜她好好一个人,又怎么能算做什么器物呢?她喜爱谁,总是她自己的事情,谁也没办法阻止她一心一意的爱慕昌平侯。更何况,我记得你喜爱的,是那个商女,这么多年来念念不忘,甚至当初还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
听了苏尘言语,聂紫寒冷冷哼了一声:“那个雁娘,已经死了,既然死了,那就再也回不来。谁让纳兰音有那么几分像她呢,虽然只有几分,可那也是别人没有的。”
苏尘轻轻抿着嘴唇,唇瓣因为疼痛而轻轻的颤抖:“可是你这个样子,是会让她,让她很不自在的。”
聂紫寒唇瓣之上,蓦然勾起了一丝笑容,禁不住咯咯一笑!那笑容,却亦是说不尽的讽刺。
“是了,我是疯子,是狠辣,是很有心计,谁被我瞧上,一定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可是比起让你苏尘瞧上,那也没那么可怕了。我忽而觉得,她能被我瞧得上,其实还算是运气。因为,至少我是不会让她让给你的。”
苏尘容色不变:“阿寒,你对我的误解,实在也是太深了。”
“惺惺作态!”聂紫寒面部肌肉微微抽do,随即又慢慢的恢复如常。
“苏尘是温润如玉,你骗尽天下人又有什么相干,只是若是招惹在我身上,我可不知晓,自己能做出什么个事儿。”
聂紫寒嗓音亦是微微沉了沉,更亦是眸色如水,微微发寒。
“阿寒,我说了,你对我成见太深。”苏尘再轻轻叹息,只将那话儿再说一次。
聂紫寒却亦是不在理会,转身就走。
苏尘静静的瞧着他的背影慢慢的消失,眼神仍然是那样子的柔和凝定,平静得如湖水。
碧儿提着裙儿,匆匆赶过来,瞧着眼前这般情态,却亦是禁不住尖叫一声。
苏尘自亦是察觉伤口痛楚,语调却仍然是极为柔和的:“放心,放心,并不是很痛楚的。”
少女碧莹莹的眸子,却也是情不自禁的浮起了一层潮润之意,微微有些个哽咽。仿佛一块莹润的翠色翡翠,碧莹莹的十分秀润透亮。只是这双翠色的眸子,却也是不由得轻轻的垂落下泪珠子,顺着碧儿脸颊垂落,缓缓的打在了那自己的衣襟之上。
苏尘手指轻轻按住了伤口,却也是阻止不住血珠子的垂落,血滴落在他那腰间的玉玲珑上,竟自艳丽。
而碧儿眼中除非悲切,忽而又是浮起了几分的狠戾。无论是谁,都是绝对不能伤了公子。便是那聂紫寒与公子有着极为紧密的关系,自己也是断断不允,更是不能相容。自己一定是要将这般痛楚,尽数奉还。
另一头,玉慧娘方才回到了蜀中,就见到一匹马载着一名青年,急匆匆的赶来。
那雪花,一片片飞落在男子身上,却又被他一片片的甩开。男子轻顺开发丝,顿时露出了一张极英气的面容。
“慧娘,这些日子,我听闻你要回来了,天天就命人打听。”
玉慧娘蓦然心尖微微发热,却也是不由得别过头去。
只记得幼时,自己前去云家做客,云景初性子十分顽劣,扯坏了自己头上的花儿,被罚了去跪祠堂。而自己却也是不忍,偷偷送了糕点去。
那个小小的男孩子,瞧了自己一眼,却又飞快转过头去,大口大口吃自己送去的糕点。
及两个人渐渐长大了,云景初性子顽劣跳脱,爱舞剑,爱交朋友,爱打架,而自己却也是越发文静,喜爱看书。只是两个人之间,情分也是一直平平稳稳,那也还是有的。
可是这般心绪,自己从来也是没有了。
从前她从来没想过喜欢云景初,只因为那个时候,她被更成熟、更俊美的杨昭吸引住。
可是现在,玉慧娘就觉得自己傻。
想到了此处,玉慧娘唇角也是禁不住浮起浅浅笑容,显得亦是说不尽的欢喜。
云景初瞧着玉慧娘唇角笑容,瞧着面纱下模模糊糊的影子,不由得痴了。
好似许久,都没有瞧见玉慧娘这般笑容,也许是从杨昭退婚,玉慧娘被毁容开始,似乎那欢欢喜喜的情愫,就是已经荡然无存。
云景初心里也是砰砰一跳,总觉得这次玉慧娘回来,似乎也是跟从前有些个不一样。
“慧娘,你与之前不同了。”云景初不由得脱口而出。
玉慧娘目光凝动,亦是微微好奇。
云景初痴痴说道:“你许久就没笑过了。”
只这话儿一出口,云景初方才亦是觉得有些个不妥。
玉慧娘素来腼腆,听了这么个话儿,面颊亦是生出了些许红晕。
她忽而觉得自己当真就是个傻的,明明杨昭将自己弃如敝履,而云景初却万分珍惜,可惜她居然仍然痴念杨昭。
鬼使神差,姚雁儿的话也是浮起在玉慧娘的心中,玉慧娘忽而脱口而出:“若我愿嫁郎君,郎君可愿意?”
玉慧娘虽然不是那等没心思的人,却一贯不会对男人使什么手段。
什么相互试探,什么欲擒故纵,她都是不会的。便是如今,她亦是知晓,自己这般直接将那话儿说出口,指不定反而会吓跑了云景初,只是她却仍然便这般说了。
玉慧娘心里忽而有些苦涩,也许过了这么多年了,就算最初云景初能有什么情分,现在大约也是淡了去了。
不如倒是干脆问出来,就算云景初拒了去,她也是会很感激云景初的情分,只是自己没福而已。
姚雁儿一旁瞧着,却也是轻轻搓搓手掌,随即唇瓣却亦是悄然绽放一丝浅浅笑容。
玉慧娘一回来,就被云景初寻上来,可见云景初对玉慧娘的消息还是十分上心。
果然云景初呆了呆,随即不可置信,竟而忽而就一把抓住了玉慧娘的手掌:“慧娘,慧娘,我当然是愿意的。”
他手掌轻轻发抖。
是了,他当然是愿意的。
少年时候,自己在家族之中,别人不信自己本事,有一次办砸了差使,一时只觉得羞愧,干脆做了游侠儿,四处流浪。是玉慧娘偷偷用自己体己,弥补了这桩事情,又寻了云景初半个月,扯他回去,又早用话儿替云景初这样过去。
就连爹将救命人参给了爱妾,让自己亲娘性命垂危时候,也是玉慧娘送来了灵药。
而玉慧娘做这些,甚至不是为了求取什么。
这样子的女子,原本也是不该让杨昭那样子的糟蹋。好在自己如今终于也是有了机会,好好珍惜这个自己十分爱慕,极为爱惜的女子。
玉慧娘从来没与男子这般接触,窘迫不已。云景初却又忽而将她搂住,用力一抱。
云景初冉冉一笑,笑容十分明媚:“你放心,我回家里,立刻去玉家提亲。”
他忽而手一伸,将玉慧娘手腕上镯子褪下来,在自己唇边轻轻一吻,微微含笑说道:“此物就是凭证。”
玉慧娘瞧着他离去的背影,脸颊又是热了热。-- by:da50s2x|53329|115921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