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弟弟,名唤玉景,年纪尚幼小,却已经隐隐透出了纨绔子弟的风范。
原本玉慧娘蕙质兰心,见识不俗,故此老夫人偏心这个孙女,那也不算什么。
可是如今,那却也是不成了。
玉慧娘自从面容被毁了,性子也是改了许多,又哪里有从前的风采。
今年冬日,蜀中传来了消息,只说老夫人如今的身子可也是不成了,而老夫人心中居然十分记挂玉慧娘。其实今年老夫人的病也是已经是生得非常之重了,便是如今玉慧娘要赶回去,只恐怕也是已经不成了。
虽然如此,熏娘得了玉慧娘叔父的提点,仍然是一门心思算计玉慧娘。她所打的主意,那就是刻意再延迟几日,让玉慧娘彻底见不到祖母。而以后别人若是问起来,那便是玉慧娘为了一个男子,不知道廉耻,所以方才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
屏风一头,正有一个玉慧娘。此刻绿绮解开了玉慧娘的穴道,玉慧娘却也是满面苦涩。
听了熏娘的言语,她心尖儿也是微微发酸,好生不是滋味。
这些年来,她因为痴恋杨昭,不但族中颇多非议,便是她从前几个朋友也是瞧不顺眼,如今也是尽数都淡了去了。
反倒是熏娘,却也是句句支持。
如今玉慧娘细细想来,她的那些个闺中好友,虽然说话不如何客气,可是说的却也是句句真心。
有些人虽然会说好听的话儿,而这些个话儿听起来也是极为让人喜欢,只是这些个话儿却也是未必真心为了你好的。
也亏得自己上得是昌平侯府的船,正因为姚雁儿聪明伶俐,玉慧娘方才逃过了这一劫。
原本熏娘是想用些个药物,亏了玉慧娘的元气,让她起不了身。
姚雁儿眼见熏娘招认得差不多,正欲放了熏娘,却也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的,禁不住冷冷含笑:“只恐怕你还没说实话,瞧来竟然不将我的一番要挟放在心上。”
熏娘瞧着那毛茸茸的蝎子,只吓得魂飞魄散,知晓姚雁儿却也是个面柔心狠的,不由得哭诉:“妾身知晓的,那可也是尽数说了去,至于别的事儿,我也实在也是不知道了,我,我到底只是个妇道人家。”
姚雁儿却冉冉一笑,笑得好似玫瑰花儿一般的娇艳:“我原本也是如此之想,只是如今想来,却也似乎有些个古怪之处了。熏娘,你说自己乃是玉辞安排的,可是为何心心念念,劝说玉慧娘嫁给杨昭?杨昭既然是很有野心,只要玉慧娘嫁给他了,那便是有正大光明插手玉家这事儿的理由了。既是如此,那岂不是自寻麻烦?我细细想来,你跟我说的话儿,句句都是不真,分明也有破绽,我倒是好生奇怪,你就觉得我是心善的不是?”
说到了此处,姚雁儿却也是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你说得真也好,假也好,又与我有什么干系呢?这也是你们玉家的家务之事,和我没什么干系。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说了谎话,却也并没有说得妥妥当当的。你既然没说得妥妥当当,可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在姚雁儿的威逼利诱之下,熏娘却也面色苦楚,终于也是禁不住招认:“只因为玉辞早与杨公子有勾结,玉辞也是想要得到杨公子的帮衬。如果杨公子能哄得慧娘心里向着她,不理会玉家的事情了,那么玉辞可,可不就是玉家之主?”
姚雁儿听了,反而却也只是冉冉一笑:“可惜你这话儿,实在也是太过于无聊了。杨昭绝不是那等安安分分的人儿,说他对玉家有那么些个野心,那也是一点都不奇怪。只是既然是如此,他为什么不去利用玉慧娘?玉慧娘对他很是痴心,玉家地位也是极高,更容易被他揉捏摆布。”
玉慧娘不信、气苦,可是又将姚雁儿的话儿,那么一句句的都是听在了耳里。
她心里也是不由自主的这样子想,并且觉得十分委屈,谁又能比自己更爱惜杨昭呢。
“妾身是何等身份,又如何能知晓?”
熏娘说着这样子的话儿,却瞧着姚雁儿容色越来越冷,她也只得支支吾吾的说道:“听闻玉辞为了得到了杨家的帮衬,许了许许多多的好处,而玉慧娘很可能不会答应这些条件,只因为此事已经牵扯家族利益。更何况,慧娘那么一个丑物,便是为了功名利禄,只恐杨公子也是不乐意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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