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娘很快被送上来,她面上亦是不由得透出了几分惶恐,眸色若水,却也是禁不住好生不安。
那房间里面,铺着十分柔软的地毯,香炉里的香料似也是熏得人昏昏欲睡。
熏娘眼波流转,心底却也是渐渐浮起了惊惧之意。
流苏垂落,轻轻掩住了塌下一张十分美丽的面容。熏娘透着屏风,也是瞧见了那么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那妇人容貌绝美,只是腰身微微有些臃肿,熏娘一下子就猜测出这妇人的身份,无非便是那昌平侯夫人。
熏娘只瞧了那送上来的汤水,便亦是面皮涨红。
这盅汤水,可不是自个儿之前便备好的?只是却也是没料到,姚雁儿居然又将这桩事情扯出来。
熏娘也是悄悄的,扯紧了自己手中的帕儿,心里只添了几分恼怒。好好的,这昌平侯夫人倒也是多事,竟然理会自己的闲事,这又昌平侯府能有什么干系?
“这是玉家自家的事儿,又与夫人能有什么干系?”
熏娘却也是尖着嗓子,说话亦是并不如何客气。
姚雁儿却也只是一笑,轻轻的说道:“又如何没这般干系?若是平日里,你可敢如此大胆?不过是仗着在昌平侯府船上,便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儿,那也是与昌平侯府有关,你自也是有话儿要说不是?如此一来,你却又将昌平侯府瞧做什么?”
熏娘微微一窘,却也是不好言语,姚雁儿这些个话儿,却也是句句弄在心口上。
姚雁儿只扫了熏娘一眼,冷冷说道:“这船只之上,便是忽而生出什么意外,又有什么要紧?又能有谁当真放在心上。便是有个什么人,跌落下水了去,又有几个人心里挂念?”
说到了此处,姚雁儿只扫了熏娘一眼,熏娘面颊也是微微发白。
随即熏娘心下微微发狠,只觉得自己既然是玉家的人,又是很多双眼珠子瞧着自己上船的。她却也是不肯相信,姚雁儿竟敢将自己摔下去。
“如今昌平侯既是入了蜀中之地,可是不能招惹什么闲言碎语,否则谁知晓会招惹个什么事儿?”
熏娘面色虽然难看,虽然心里惶恐,却也是强作镇定。姚雁儿瞧着熏娘这般情态,如何不知晓熏娘心思,却也是不由得笑了笑。
“熏娘,你可也太瞧得上自个儿?”
姚雁儿身边侍女,却也忽而动手,便也是点住了熏娘的穴道。
“若是不用些个刑法,大约有的人却也是不会说实在话儿来了。”姚雁儿轻轻一笑,嫣红的唇瓣下,却也是透出了盈盈雪白的齿儿,却也是眉宇如画,肌肤晶莹。
玉娘轻轻的挑开了盒,却也是见盒子里头,有那么一只色彩斑斓的蝎子,十分明艳。
熏娘只瞧了那蝎子一眼,顿时也就什么话儿都是说不出来了,心里却也是禁不住升起了几分惶恐。
她只轻轻的瞧了一眼,话儿也是禁不住低了些:“我便是做些个举止,却也并非有意针对昌平侯府。说到底,也不过是玉家自个儿的事儿。”
姚雁儿却瞧也没多瞧熏娘一样,只是轻轻的拨开了茶盏子,吃了口热茶。
眼见了这只蝎子也快被挑到自己身上来,熏娘几乎吓得喘不过气来了,耳边却也是听了姚雁儿轻轻柔柔人的说道:“是了,玉家便是有什么事儿,又与我能有什么干系呢?你可真是说得好生有道理。既然如此,你说一说,又有何妨呢?便是你不说,我也是并不勉强。”
那只蝎子蓦然就抖在了熏娘的鞋面上,熏娘却也是不由得尖叫一声,顿时晕过去。
姚雁儿只觉得好笑,便让水将她生生泼醒。
熏娘不知为何,果然对那蝎子恐惧得紧,随后姚雁儿问个什么话儿,熏娘却也是无不招认了去。
只是她所招认的话儿,却也是与姚雁儿所认知的差不多。
玉家之中,也是暗潮汹涌,原本有玉家老夫人坐镇,也算是风平浪静,可是如今,却也是不是那么回事儿。
如今除了玉慧娘这一房,另外一房,也便是玉慧娘的叔父玉辞呼声极高,在玉家也算是颇有名望。
只是玉家老夫人,却也是极为心疼玉慧娘这个孙女,故此心里还是偏向玉慧娘那一房。
玉慧娘生父早死,死去的父亲是老夫人最疼爱的一个儿子,也是因为这样子,老夫人心中的情分也都是在玉慧娘身上。
玉慧娘父亲死了,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