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没说你呢!”
李秣一傻。
姒泓骂道:“你是怎么筹备粮秣的,居然让士卒饿着肚子去和敌军打仗,你让士卒如何得胜!”
李秣心里苦,只委屈道:“陛下,钱粮都用来修建宫殿了。”
“你这是在埋怨朕?”姒泓瞪着眼睛,“朕若不修建宫殿,如何能彰显天子威仪?难道你要让朕在废墟上处理政务吗!”
“臣知罪。”李秣唯唯诺诺的低头。
姒泓冷哼:“你们早该知罪!”
骂完,发泄完,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姒泓言道:“反贼逆天而行,必遭天谴,朕欲再伐反贼庞痤!”
“不可呀陛下!”濮崟苦口婆心的劝道:“现如今我军新败,粮秣全无,如何还能再讨庞痤,还请陛下三思!”
“三思?朕已经五思了!”姒泓道:“对外屡战屡败,以至于国威沦丧,士气蹉跎,是可忍熟不可忍!”
“必须打!”
李秣张张嘴,问道:“陛下,国无粮秣,如何征兵?”
“那是你该考虑的事情,难道这种小事情也要朕来解决吗!”姒泓咆哮。
濮崟道:“陛下,如今朝廷仅有河南郡一地税赋征收,可不久前已经全部取走了呀。”
姒泓冷漠道:“为朕子民,朕让他们保护朝廷,同样也是在保护他们自己,区区粮秣,他们岂敢不拿出来。”
李秣瞬时无语,现在是百姓不拿粮食的问题吗?明明就是百姓还有没有粮食的问题。
“陛下,百姓手中已无余粮。”
“荒唐,今岁风调雨顺,他们怎么可能没有粮食!”
“那也要等到九月,才能丰收。”濮崟道。
“九月?”姒泓蹙眉,“为何要这么长时间才能收成?此前赵无伤三番两次征收税赋,也没见等到九月啊。”
这能一样么!李秣心中哀叹,拱手道:“陛下,赵无伤之所以敢大肆征收,那是因为当时百姓尚有余粮。”
“那百姓现在为什么没有?”姒泓问。
闻言,濮崟低头不语。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心里面凉凉的。
最终,李秣没和天子辨出个所以然,只能奉旨,征收粮秣。
濮崟又问道:“陛下,此番兵败,有臣之过,但亦有兵马操练不够时日的缘故。敢问陛下,欲以谁来统兵操练?”
闻言,姒泓顿时陷入为难。子车烥因为表现不利,被他革职。一时之间,他还真找不出什么可用的武将。
见此,濮崟道:“陛下,臣有想法。”
“你说。”
“不若让子车将军戴罪立功如何?”
“你不是说他不行吗?”姒泓蹙眉的看着他。
濮崟微微尴尬,说道:“子车将军自有其长处,陛下岂能因臣一言而弃之。”
说实话,他是不想再统兵。战场的复杂,和书上看到的,完全是两码事。
姒泓想来想去,找不到其他人,只能同意。
“那就让子车烥戴罪立功吧。”
“唯。”
紧跟着,姒泓又问:“聂贼有什么消息吗?”
对聂嗣,他要比对其他诸侯更痛恨。不仅是因为聂嗣带兵攻破雒阳,更因为聂嗣将自己的皇妃给掳走!
蔺氏双壁追随聂嗣,那么死的疑窦丛生的皇妃,自然最有可能被聂嗣霸占。
因为,他们俩原本就是未婚夫妻!
直觉告诉姒泓,他的皇妃现在一定正在被聂贼蹂躏!
濮崟摇头,“没有,自潼关关闭以来,雍州的消息,已经完全被阻隔。”
“再探!”
“唯。”
不多时,濮崟和李秣走出皇宫。
“大司徒,陛下如此心急,怕是会弄巧成拙。”李秣忧道。
濮崟沉默一会儿,说道:“陛下遭赵无伤等人压制已久,骤然掌控大权,自然是想要做出一番功绩。他想要剿灭逆贼是没错的,但是他太不顾及百姓了。”
说到最后,濮崟又是一叹。
陛下的性情,捉摸不定,未达目的,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李秣苦着脸道:“大司徒,下官该如何筹集粮秣?抢百姓的粮食吗?”
“不妥。”濮崟提议道:“你可以去和河南郡本地的豪族商议捐粮。”
“他们愿意?”
“应该不愿意。”濮崟苦笑,旋即道:“不过,你可以告诉那些人,只要他们愿意拿出粮食,便能给他们加官。”
“这是,卖官?”李秣瞪着眼。
濮崟道:“当年先帝在美稷山大败,后来也做过这种事情。只要我们不给实权,给予其空衔即可。”
闻言,李秣一咬牙,“下官试试。”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