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周平的所见所闻早已化作了不满积压在了他的心底,而借着这次由头,周平终于有机会一股脑地爆发出来了。
“看那西凉军,在雍凉时军纪颇为严明,对雍凉子民很是爱护,可一到了洛阳长安,就化作豺狼,肆意践踏民众,那李儒甚至为了树立大阵,视洛阳十万民众如草芥一尽焚之;你们这般劫掠往来行商,除了规模大小不同,本质上又与他们有何区别?!”
一通慷慨陈词,不止是刘疤眼和王甜瓜,不少围观的村民们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他们都是知羞耻的,若不是乱世所迫,哪个真心愿意做坏事呢?
“贤良师……”
刘疤眼喃喃道,她终于明白了周平那些在她看起来有些难以理解的举措到底是为了什么,也终于理解了周平口中的仁义之师到底是什么。
“罢了……”
周平叹了口气,重新坐会了椅子。
“王甜瓜,你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吗?”
“……属下知道。”
“那我罚你二十鞭,你可服气?”
“……服气。”
“那便下去吧,刘疤眼,这二十鞭子就由你来。”
“……是。”
刘疤眼带着王甜瓜下去了,围观的村民却没有跟着散去,他们嗡嗡地讨论一会,却是一个老头站了出来,而这个老头,正是先前带头跟周平谈判的那个。
“贤良师……是这么叫的吧……”
“正是正是,老伯,有什么事吗?”
“刚刚我和乡亲们讨论了一下,却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贤良师愿不愿答应。”
“什么事?老伯尽管说便是。”
这么一个老头跟自己客气地讲话,周平也摆不起先前训人的架子了。
“我们村里这帮娃娃,平时也野惯了,沾了不少我们这些山野匹夫的习气,不知贤良师愿不愿意稍微费费心,教导一二?”
“是……要我收他们为徒吗?”
“不敢不敢,只是希望娃娃们能跟着贤良师,学学贤良师平时的言行,贤良师有什么事情,把他们当做杂役使唤便可。”
“这,这我可如何使得啊!我只不过是一个山寨的头头,这种事情,我如何使得啊!”
周平前世只是一个普通人,这种言传身教的事情,万一教坏人家孩子,把自己的坏习惯教给人家,那自己如何担得起啊。
“不不,贤良师担得起;贤良师刚刚的那一席话,就算城里的孝廉也说不出,我们的孩子跟了贤良师,就算学不到贤良二字,也至少不会日后做出作奸犯科之事啊!”
为首的老头这一阵恭维直接把周平夸得不好意思了,这乡里人就是实诚,光凭自己一番话就愿意把小孩交到自己手里,万一说这些话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些口是心非假仁假义的,岂不是被骗了。
其实这倒是周平想得浅了,这些村民愿意把孩子送到周平手上,一方面确实是被周平的言语所感染,可另一方面,却也是见到了周平那一手术法和手下的势力。若是周平是一个只知道之乎者也的穷酸书生,这些人看都不会看周平一眼。
“贤良师若是不同意,老朽就给您跪下了!”
见周平脸上依旧犹豫,那老头说着就要跪下,还特意把老朽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别别,使不得啊,老伯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