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县中库中存粮还有三万多石,申黎庶大手一挥,便于城中各处设粥棚,没有偷工减料,让文登的流民好好吃了三天。
但头疼的问题也来了。
“一万多流民,一万多个张口的脑袋,三万石粮无论如何也支撑不了他们白吃啊。”翟宜民抱着账单抱怨,申黎庶笑而不语,诸葛行敏坐在旁边静静烤着炭火,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便是军工坊的陈熙哭丧着脸进来了。
“一百多颗霹雳雷,先前泡水受潮,这下一个也点不燃了。”
申黎庶咧着嘴,笑道:“你且直说你想干嘛,别绕弯子了。”
陈熙转转眼珠,道,“我想在文登重新设厂,尽快制造出新的器械来。”转而又对翟宜民行礼,道,“翟总理,方才所言设厂的条陈属下都已经做了出来,正要给您送过去······”
申黎庶看着翟宜民,翟宜民若有所思,已经懂自己要干嘛了,便作揖告退,等到晚间,关于文登牟平设厂规划建议条陈就放到了申黎庶的桌上。
申黎庶看完条陈,摇了摇头,便给条陈上面批注了些许细节,最后才满意的点点头,末尾还不忘加上“以工代赈”四个大字。
幕府的人立马分出一部分去两县实地采风,接下来要干的,便是军队编制了。
“要造反,两个营的人是不够的,目前两个营十三个都,我打算重新编制一下,迅疾有什么建议?”
诸葛行敏搓着手烤火,听申黎庶问话,便起身道,“十三个都多半都是越州的士卒,少部分是原先山东的流民,军队里面隐隐约约有山东两浙二地地域争执的事情。”
地图炮自古就有,宋朝也不例外,申黎庶的军营里面,越州的人瞧不起山东的,山东的也看不上越州的,这是让人头疼的麻烦之一。
“编制的话,眼下行敏有上中下三策。”
申黎庶两眼闪了一闪,“迅疾不妨一一说来。”
“下策,效仿高、张之贼,灭士绅,分田地,广编流民为军,数日便可得兵十万,便可攻登州,进蓬莱,士卒越打越多。”
“高、张之贼,为人所耻,彼辈名义上是分田地,让百姓翻身,实则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原有秩序被打破,造成流民万万,流血千里,百姓生不如死,其扩军之策,虽然能轻易得军数十万,但多是草包,一击即溃,不可取。”
诸葛行敏点点头,“中策,便是分账下之卒,效汉高韩信之计,让底下士卒去拉人,拉五人就让他做伍长,拉二十五人就让他做押正,拉五十人就做队将,拉一百人就做都头,拉五百人就做营将,拉两千五百人是为将军。”
申黎庶又摇摇头,“不可,若是这般拉下去,必然会使内部山头林立,力量分化,不能万众一心,说不定没过一段时间,我们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
诸葛行敏哈哈一笑,“上策嘛,郎君心中已有定数,不妨说来让迅疾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