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朝见一条路的尽头立了一个诺达的寨门,寨门上面的匾额写着“版山寨”三颗大字,赖三儿张着嘴巴,胡乱摸了摸自己的手脚胳膊大腿,手掌传来清晰的触感,赖三儿突然如烂泥一般瘫在了地上。
早有几人提着手刀打着火把出来,抓了赖三儿就问。
“嘚,你这面相打扮倒是熟悉,哪个寨的?来我版山寨作甚?”
赖三儿“嗷嗷”喊了两声,嗓子却再也发不出声,只抱住一个人的大腿,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又是当天夜里,申黎庶赶到了八营新拿下的营寨。
“死伤?”
“后勤都毫发无伤,斩敌四十七人,剩下的两百号人全降了······”赵破虏抱着单子,红着脸答道。
“狄子军在哪?带我过去看看。”
“狄子军带着人继续追杀逃走的山贼了,说是要替营将再接再厉,直接拿下版山寨。”
申黎庶愣神几秒,随即缓了过来,“狄子军是个将才,其才能更是毋庸置疑——严开。”
严开立正站直:“到!”
“命轻装都都头秦小雨即刻开拔,接应狄子军;发响箭,让尖刀队的会飞羽寨休息。”
“遵!”
飞羽寨寨子小,又加上大火,已经被烧了个七七八八,轻装都的到达后,立马被申黎庶调在了寨北驻扎,重装都的则在寨里到处灭火。
严开让快马队的去给轻装都传信,自己则让一名近卫张弓搭箭,朝着西北方向射出去一支响箭,响箭划破天空,发出尖锐鸣叫,很快西北方向也传来了同样的声音。
八营连克两寨,最辛苦的倒不是作战都,反而是幕府的后勤人员。
幕府来的人已渐渐习惯了战场的血腥,跟着重装都救粮灭完火后,陈熙便搬用出了寨子里面的剩余粮草和钱财。
“没被烧了的粮有三十七石,珠宝三百九十一件,钱还没点清。”
申黎庶看着场中的士卒和幕府人员举着火把扛着秤砣一框框地计算钱斤,长舒一气,问道:“高曹寨、飞羽寨,下面的是版山寨,出了这三个寨子,还有哪一个寨?”
一旁的李由答道:“还有一个泉山寨。”
“泉山寨多少人马来着?”
“四百二十人。”
申黎庶摸摸下巴,“老子得一鼓作气拿下版山寨,没想到霍乱越州的方腊残余这么不经打。”
李由愕然,他是外交曹的,经常奔波在州府衙门和几个其他厢军营寨,实在不是方腊残余不经打,而是申黎庶练的第八营实在太能打了。
五人一组,二十五人一押,以押为作战主体,伍为小组灵活补位,狼筅、长刀、短刀、长枪、圆盾、厚盾、弓、火箭、霹雳雷为利器,单兵、伍、押、队、都之间相互配合,外加一支横空而来的尖刀队出奇制胜,这仗想输都难!
还没等李由夸奖,申黎庶就又继续吩咐道:
“那个,这场仗的条陈这么弄,我军伤亡七十七人,斩杀敌军两百,俘获一百,但两场杖打完,兄弟们都不愿再打了,除非见到州府的抚恤,另外情报有误,剩下两个寨一共一千多人,再让州府拨来一个营,我要亲自指挥······”
申黎庶嘴角显出一丝坏笑,“不然,这仗就打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