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入寨,犹如虎入羊群,高曹寨士气大跌,被杀得四散逃窜,赖三儿憋着一口气,这支官军和先前的与二当家作战的那支不同,清一色短刀作战,每人腰间至少环了三把刀,砍烂一把立马抽出下一把继续砍杀,短刀作战在这种狭小地形当中极其吃香,而高曹寨的人使用的兵器大多从说书先生口中学来的。
就比如,赖三儿清楚地看到,一个手提丈八蛇矛的山贼把矛还没挥出去,就已经被官兵灵活近身,一刀捅在了胸口。
还有提着十多斤重的阔刀山贼,挥动一下刀就要花费极大力气,山贼并非吃香喝辣身体壮实的人物,挥舞几下厚重阔刀后,自己就没了力气,于是扔掉刀,双膝跪倒,索性投降了。
投降就像多米诺骨牌,一人投降百人模仿,高曹寨瞬间就丢失了抵抗,很多人大喊着饶命丢掉武器跪在地上,于是投降的越来越多,战斗突然戛然而止了。
赖三儿手掌捂着脑袋,痛苦不已。
“就是七八百头猪,官军也得杀几个时辰吧?”
“从破庙小路下去,便能一路走到飞羽寨,我与那寨里大当家的陈三哥有故,他必然能收留我。”
“但孑然一身过去,必然会被耻笑,不受重用,不如我在此歇息一段时辰,收拢一些残兵,再去投奔。”
赖三儿打定主意,便开始收拢残兵,很快就在山林中找到了一些人。
“一共三十一颗脑袋,飞羽寨总共三百口人,我带三十个人过去,不失为飞羽寨一大助力。”
于是便带着人,一路小心翼翼,投奔陈三哥去了。
而申黎庶带着亲卫来到高曹寨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卯时末尾。
“伤亡多少?战斗情报统计出来了么?”
“重伤三人,轻伤二十九人,掉了四颗脑袋,斩敌二百一十人,俘获五百三十七人,高曹寨的二当家死了,大当家被俘获了,逃跑的没有统计。”赵破虏抱着监察队报上来的数据,报告道。
申黎庶点点头,“受伤的妥善安置,该论功行赏的一件也不能少,死去的四个要妥善安排后事,回去后便把账报给翟宜民,”申黎庶又想到点什么,“对了,有逃兵吗?”
赵破虏涨红了脸,“有······有七个逃了,这,这是卑职的疏忽。”
有逃兵,便是监察队没有做好监察工作,申黎庶嗯了一声,又道:“逃兵必须抓来,这是反面教材,五百人的都有七个逃兵都算可以了,高低要比其他厢军少数倍,若是换成其他厢军上,逃兵必然能有七八十个。”
“逃兵抓回来后,面以刺青,引以为耻。”申黎庶倒没有菩萨心肠,做了逃兵该罚还是得罚,又把头转过来,语重心长地对赵破虏说道:
“监察队也有责任,你写一份检讨,全营报告,此外还有宣传曹的责任,也是宣传曹的宣传工作没有做到位,莫德乾是宣传曹参军,让他也写检讨出来,全营报告。”
赵破虏红着脸领命退下,工坊曹的参军陈熙又过来颤颤巍巍报备这次的武备损耗,他是个文人,哪见过这么真实的战场?申黎庶听完挥挥手,道:“这下抓了五百三十七个俘虏,我要给州府上交一百号人,其余的俘虏分散安排到各个工坊,军工坊至少能有两百号人的免费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