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治强来大顺督师府衙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偷藏在石狮子底座夹层里面的虎蹲炮。
他之前故作聪明,将四门虎蹲炮都藏在了青石狮子的底座里面夹带入城,可惜却被守城的大顺军老董中途作梗,居然花钱买下了这两头石狮子。放在了大顺督师府衙的门口。
粘杆处雀科主官闵予责令韩治强必须在潼关总攻发起之前,将这两门大炮弄回来,否则便要了他的脑袋。
韩治强无奈,这才连夜找了两名下属,又弄了辆平板车,准备来督师府衙的门口偷炮。
大顺府衙门口的石狮子一共两尊,东西两边各自放了一尊。张小帆等三人隐在东边石狮子的暗影里,把韩治强的举动看了个一清二楚。
张小帆和典典都是认识韩治强的,在洛阳时,韩治强亲自带了几十人来王家老店里抓人,给张小帆和典典都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不过洛阳是清军的所辖,而这潼关却是大顺的地盘。这清军的官员大半夜不睡觉,却偷偷潜入了潼关,实在的可疑。
王艳琳看到韩治强现身,心中也是暗暗的担心。生怕他一个不慎失手被擒。到时候坏了粘杆处的大事。
韩治强自然不知道此时黑暗中还有三个人,正在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叫两个下属将平板车停好之后,便走到了府衙西边的青石狮子的前面。
这青石狮子雕得个头极大,威武雄壮,重量惊人。韩治强也没想着把青石狮子整个的运走。他需要做得只是用铁钎凿开青石狮子下面的莲花底座,把虎蹲炮偷到手就可以了。
只不过他当时制作这个夹层的时候,为了尽善尽美,不让旁人看出破绽。这个夹层的开口处也做得极为隐秘,并不在底座的四周,而是莲花底座的上面,石狮子的两腿之间。
夜晚光线微弱,只是府衙门口挑着的两个红灯笼可以借到一些微弱的灯光。韩治强做贼心虚,自然也不敢点灯,只能摸着黑去乱摸。
这石狮子雕得威武,底座也十分的宽大。韩治强当时设计这个开口机关,生怕别人看出破绽,所以接缝处做得十分的隐蔽。不过此时却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他翘着脚,一手拿着铁钎,一手探到石狮子的腿下乱摸。可是弄了半天都不得要领,额头上也渐渐的起了汗珠。
韩治强的这番动作却把张小帆等人看了个稀里糊涂。张小帆原以为这清军既然甘冒奇险,趁着夜黑风高潜入潼关城,那必定是有一番大作为。
或者进入大顺的督师府衙内刺杀,或者在外面放火,下毒。总之,至少也应该做一些清军应该做的事情。
没想到韩治强大晚上不睡觉,鬼鬼祟祟的来到府衙门前,却一个劲的跟门口的石狮子较劲。这不是发癔症么。
典典盯着韩治强的动作也是看了半天,突然若有所悟,指着韩治强道:“这人这人怕是有龙阳痴癫之症吧?”
“龙阳痴癫之症?”王艳琳听到这个猜测,不知道什么意思,脸上一片茫然之色。
典典见王艳琳不懂,不由鄙夷的看了一眼王艳琳前面的波涛汹涌,暗想:“连这都不懂,果然营养没有进到脑子,就都被半路劫走了吧。”
于是红着小脸,小声解释道:“我老爹说过,这石狮子也是分公母的。”
“我们眼前这个青石狮子,脚下踩着一个小狮子。这狮子就是母的。这样的话,西边那个狮子就一定是个公狮子。”
“你看这坏人半夜不睡觉,在那公狮子的胯下摸啊蹭啊的。连潼关城里最恶心的登徒子都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呢!”
“女孩子出门在外,要多懂一些事情,才好保护自己。我看一会他大概就要哎呦,你打我干吗?”
典典说到一半,突然抱着脑袋,吃痛的蹲了下去。原来张小帆实在的听不下去,忍不住在典典的脑袋上重重的敲了一记。
张小帆冷哼道:“叫你平日里少看些什么《西厢记》的杂书,小小脑袋里一天都想什么。我要是你爹,也把你锁在柴房里不让你出去!”
典典抱着小脑袋,心中暗想道:“《西厢记》算什么,你的见识可太浅薄了,连更坏的书,我都有收藏呢!”
张小帆不知道韩治强半夜三更的想做什么,原本想再等一等,躲在暗处观察一会。或许会钓上来什么满清的大鱼。
不过此时见韩治强不断在石狮子的下面做着各种猥琐动作,生怕他一会再做出更不堪入目的恶心事来。
于是用手轻轻按住鱼梁剑的剑柄,就要过去收割人头。虽然这清军的官职不大,估计也没多少经验。不过蚊子腿再小也是块肉。
张小帆摸剑柄的这个动作,却把王艳琳吓了一跳。她始终注意着张小帆的动作,知道凭张小帆的武功,一旦拔出剑来,这么短的距离,韩治强势必难逃性命。
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于是赶忙从怀中掏出飞刀,朝着韩治强的肩头飞去,同时口中还大喊道:“淫贼,看飞刀!”
韩治强此时正在忙活着摸索石狮子下面的机关。冷不防对面石狮子后面突然蹿出一个人来,还朝自己扔了一把飞刀。
虽然王艳琳已经提前出声提醒,不过凭韩治强的武功,半夜之中,哪里躲得开飞刀。顿时肩头上便重重的挨了王艳琳的一记飞刀。
王艳琳见韩治强飞刀没有躲开,心中也是有些焦急。不过这时也不容她细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用小擒拿的手法,一把抓住了韩治强的胳膊,口中大喊着:
“淫贼,我看你往哪里跑?”
说话间,王艳琳把提前写好的情报细绢揉成一团,趁势塞入了韩治强的手中。
韩治强稀里糊涂的挨了一飞刀,抬头看去,发现跳出来这个人是蜂科的主官王艳琳,心中埋怨道:“你平白无故的刺我一刀也就算了。但我是偷大炮来的好吗?怎么可以说我是淫贼。”
“即便你是主官,也不能凭空污人清白!”
他刚要去和王艳琳分说,手中却突然被王艳琳塞进来一张细绢。再转过头去,发现东边的石狮子后面又转出两个人来。
其中一个人一袭蓝衫,正是那晚刺杀了阿济格的大顺刺客。
当日张小帆大闹唐王府,只身刺杀阿济格后,又在万军丛中全身而退。单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