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厅堂里一盏油灯亮着，外面天上的月亮也是照进来了一层薄纱似的月光，虫鸣声声，静谧无比。

    此时，张进、方志远、朱元旦他们却是面面相觑，对于刚才张秀才说的一番话，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张秀才这是因为什么，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了。

    不由的，张进就是皱了皱眉头，沉吟一瞬，转头低声询问身边的方志远道：“志远，我爹这是怎么了？我这出去了一天，家里发生了其他什么事情吗？”

    方志远也有些莫名其妙，和对面的朱元旦对视一眼，就是摇头蹙眉道：“除了师兄你不打招呼出去以外，并没有发生别的事情啊，这一天我们和先生都没出去过，和往常一样在小院里温习读书呢！”

    张进听了，越发不解了，自语道：“这不对啊，没发生别的什么事情？那我爹刚刚怎么会说那些话？这总有个缘故的吧！”

    是啊，张秀才有点奇怪反常，他们都看的出来，这里面肯定是有缘故的啊，不然怎么会平白无故就说那样一番话呢？可具体什么缘故，张进、方志远他们却是面面相觑，不得而知了。

    那朱元旦又是蹙眉接着道：“会不会和师兄你有关啊？师兄你今天不打招呼就出门了，一出门就一天不回来，先生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可也不对啊，先生要是生气的话，按往常来说，应该直接呵斥师兄，甚至于拿起戒尺打几下才是，而不是说刚刚那些话了，刚刚那些话听起来，先生可是有些消极了！”

    张进闻言，却也没立刻说话否认，他也觉得奇怪呢，这出去一天回来之后，迎来的不是张秀才的一顿呵斥责罚，倒是这么一些不明所以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而这时，那一直不开口的张娘子看着他们几个小声说着话，议论着，就是表情平静的开口道：“好了，你们也别瞎猜了，猜也猜不着，你们也都吃饱了吗？饱了就都回房去吧，碗筷我就收拾收拾了！”

    听她如此说，张进、方志远和朱元旦又是各自对视一眼，自是各自应道：“吃饱了，娘，那我们回房了？”

    其实，他们也只有半饱而已，尤其是朱元旦饭量大，此时腹中还有些饥饿呢，可眼看着张秀才提前离开，张娘子看起来好像也不怎么高兴的样子，这让他们如何再能够心安理得的坐着吃饭呢？自是只能应饱了，想要回房再商量商量了。

    张娘子点头应道：“嗯！既然饱了，那你们都回房吧，我收拾收拾就也回房歇息了！”

    说着，她已是起身开始收拾碗筷了，张进等人见状，只好同样起身，和张娘子打了一声招呼，就要离开这厅堂回房了。

    可就在方志远和朱元旦离开厅堂，张进也要迈步踏出厅堂的门时，忽的不知怎的，张进又是缩回了迈出去的脚，转身返回到张娘子身边，嬉皮笑脸的帮着张娘子收拾起碗筷来。

    他挽起袖子笑道：“娘，我来帮你！”

    张娘子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任由他帮着收拾碗筷了。

    张进把他们用的一双双筷子收在了一起，面露沉吟之色，忽的凑过来小声问道：“娘，您应该知道我爹刚刚是怎么回事吧？您和我爹二十几年的夫妻了，一直恩恩爱爱的，没有人比您更懂我爹的心思了，您能和我说说，我爹这是怎么了？刚才怎么那么一番话？说什么面对乡试考试，不要太大的压力，就算今年乡试不中，考不进金陵书院，也都没关系，以前他也说过这样一些开导人的话，但可没有刚才那般样子了，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