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信得过,”
“不用怕,没事,这世道逃户多了去了,说起来咱还是老乡呢,我抚顺的,”金不换拍了拍田波的肩膀笑呵呵道,
“刘呼兰!”张太岳冲着不远处摆弄马车的朱老四喊了一声,
刘呼兰赶紧快步跑过来,打了个不太标准的立正,吼道:
“到!”
这都是这段时间张太岳每天锻炼身体的时候教他的,朱老四人虽然木讷憨直,但有一点好,就是听别听话,让往东,只要指明了东在哪,保证给你一条道跑到黑。
“去给他们六个一人配一套锦衣卫力士服,每人再发把倭刀!”
“是!”
没过多一会,六个车把式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统一的靛青色锦衣卫力士制服,同色的皂靴和头巾还有半氅,腰间一侧斜挎市价五两银子一把的上好倭刀,另外一侧则挂着代表锦衣卫力士身份的木牌,登时个个显得精神抖擞威风凛凛,与之前的粗布衣破草鞋自是天差地别不可同日而语。衣服是从凤阳出来时金忠帮着准备的,人是假的,但衣服却是真得不能再真了。
趁着大伙的热乎劲,张太岳适时的给这六个乐得合不拢嘴的新任锦衣卫力士打气,慷慨激昂道:
“从今日起,你们六个就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力士了,记住了,我们是打京师来,办的是钦差,还有,都把腰杆子给我挺直了!我们是天子亲军,是让所有人闻风丧胆的缇骑!代表的是当今圣上万岁爷,都听明白没?”
“那个……东家,这是真的么?我们这就真的成了锦衣卫吗?”陈六插话问了句,六人当中他的年纪最小,大概也就二十岁出头,
“自然是真的,至少在你们跟着我这段时间里,你们就是真的锦衣卫力士缇骑!算是临时雇来帮闲的,明白不?”张太岳解释道,
“那不还是假的么?要是能一直当这个公差就好了,”陈六不无失望的嘟囔了句,脑袋一下子耷拉下来,一旁的陈大万连忙呵斥他一句,
“老六,你又忘了我昨天咋跟你说的了,东家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哪来那么多废话,”
“你们当中真要是有干得特别好的,我也不是不能把你们当中的某一位变成一直当公差的真缇骑,一切要看你们接下来的表现,”张太岳赶紧许愿画大饼,众人一听果然个个都两眼冒光,明显上钩了,
“那要是我们六个都干得好呢?”长了一张肥圆脸的靳有财插话问了句,估计其他人也会有同样的疑问,
“那就六个都留下,不过咱丑话说前头,这碗饭也不是那么容易吃的,有时甚至还有掉脑袋的危险,”张太岳故意卖起关子,他对这几个人第一印象不错,有点动了拿这几个当实验兵的念头,
“我们不怕死!以前在老家挖矿,还有平常拉脚走纤还不一样脑袋别裤腰上,”这回是长了个硕大下巴样子有点丑的陈八喜说话了,除了陈大万和田波面无表情外,其余三人纷纷表示附和,
“行,这事儿不急,以后我有的是机会考较列位,还有一件事也得和你们说清楚,跟我出来做事,首要一条,就是嘴要严,这一路上不管谁来打听都不要给我乱说话,也不要随便露底,完事你们回到通南,更不许把我这里的事儿传出去,”
“放心吧东家,掌柜的之前都有交代,来的这些个都是可靠之人,保证不会乱说乱传,”陈大万道,作为工头他自然要表态,
张太岳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以后你们有事可以找这位,他叫金不换,京城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总旗,平常你们就归他管,这次出来你们全部人的工钱翻倍,这把刀就算我送大家的见面礼,完事回通南可以带走,”张太岳道,金不换其实只是锦衣卫亲军所的一名小旗,从七品,直接被张太岳口头提拔当上了总旗,
众人闻言果然个个笑逐颜开难掩喜色,七嘴八舌的向张太岳道谢。他们平日在通南的薪银有点类似后世的底薪加绩效,往往路途越远时间越长或者危险程度高的就有更高的贴补银子拿,这次跟东家出来掌柜的本来就许了最高那档贴补,现在东家金口一开又给翻倍了,对于他们这些苦哈哈来是,可是不小的一笔收入,更何况还每人送了把削铁如泥的倭刀,他们平常行脚也都自带武器放在车上,但都是些几钱银子的普通货色,哪舍得花上几个月的工钱去买宝刀。
“以后在外面不要叫我东家,平常称我一声公子就好,我叫雷风,”张太岳想了想最后又补了句。
“遵命,公子,”
通南的三辆车外加之前从凤阳带来的两辆豪华马车,一共五辆车却有了六个专业车把式,六叔就让刘呼兰和陈大万骑马跟着,耿发病已经好了,只是看起来还有点虚弱,任凭金不换劝他坐车他也不理不睬,径直骑上马一言不发的跟着。
胡沁自然还是男装打扮骑金子上路,这段时间金子一直在客栈的马圈里窝着,中间只出去过一次,明显憋坏了,所以显得特别兴奋,要不是胡沁担心在南京城里伤到人而死死拉着缰绳早就一个高窜出去了。
离开客栈院子时,张太岳远远的又看到那个叫宝珠的小丫头趴在墙头,于是笑着遥挥了下手算作告别。
那之后,张太岳一行12人浩浩荡荡从客栈出来,直奔芜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