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头,这国家刚亡,赵守节哪来的心思脸上带笑。
能不能有点骨气,再说了,亡的就是你赵家天下,我们外姓人有脸笑,你一姓赵的还那么开心?
经过冯拯的提醒,赵守节才算是发现自己现在这幅德性可能是有些不太合适,赶忙收敛正容,但还是不忘拉着两人来到一处墙角,小声言道。
“冯相、王相,孤给你们说件好事,昨日的刺杀,看来是吓住了那楚王。”
昨日刺杀,把骆永胜吓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失笑。
“丹阳王,人家楚王可是起自寒微,从一介黔首一路杀到今时今日,区区一个刺客,哪里能吓住骆永胜。”
“诶,你俩人怎的还不信。”
见两人不信,赵守节还有点急眼,赶忙将昨夜之事拿出来说道:“昨晚上,那骆永胜亲口跟孤说的,说他打算撤军回南昌了,让孤晋宋王位,和二位通力合作留镇东京。”
这都唱的哪一出戏?
两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好不容易打下来的东京,骆永胜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说你哪怕留下一个心腹重将带着几万兵马在这里呢,再不济你让王旦、冯拯这样的留守也是那么回事,向外界表明你重用降臣的胸襟也是好的。
让赵家人继续管着东京,虽然从宋帝降爵到了宋王,可到底宋的国号依旧保存了下来,那你这造反不是造了个寂寞吗?
两人这下谁也看不懂骆永胜的操作了。
就是绞尽脑汁,他们也弄不明白骆永胜的真实意图,最后只能选择静观其变。
“既然楚王要走,那咱们就恭送他离开。”
冯拯面向赵守节拱手:“丹阳、宋王留在东京,几年时间,咱们可以暗中积蓄实力,等将来楚王平叛他处的时候,咱们未尝没有重复山河,再塑新宋的机会,到那日,宋王您就是我大宋中兴之主。”
“中兴、再造新宋?”
赵守节愣住,然后赶忙摆手:“冯相说的这是哪里话,你这是要造楚王的反啊。”
???
好嘛,冯拯差点被这句话给当场气死。
明明是人家骆永胜造的大宋反,怎么现在到赵守节嘴里,倒是他们这些宋臣造楚王反了。
这赵守节,看来是只想当个安乐王爷啊。
“您是先帝敕封的丹阳王,不是那楚王敕封的宋王,您,您怎么那么糊涂啊。”
冯拯急了眼,把住赵守节的袍袖,苦苦相劝。
“既然那骆永胜打算离开,将东京重新让出来,这可是咱们复辟大宋,光复山河的大好机会,您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糊涂啊。”
“冯相勿复多言,今日之话,孤只当没有听到。”
赵守节不敢跟冯拯再多谈论,当下便转身离开,留下扼腕叹息的两人。
“赵宋江山,看来是真的亡了。”
谁能想到这赵守节竟然如此胆怯懦弱,这种性格,哪里可为人主。
“罢了、罢了。”
失魂落魄的冯拯踉跄离开,神情一派昏暗。
其身后的王旦跟着下了宣德楼后停下脚步,突然折身上了一旁的马车。
“去刑部,本相要提审周瑾,另外以谋逆罪,抓捕直文阁大学士卢士鸣。”
看了赵守节的表现,王旦知道,大宋不可能死灰重燃了。
那自己还有必要陪着这艘船一起沉入海底吗。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