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丹凤门,孤把那吴延正法之后,就下诏晋你宋王之爵,到时候孤就带兵南返,回南昌去。”
“谢大王,小王告退。”
赵守节走了,走的欢天喜地,走的连蹦带跳。
“到底是个孩子,嗤。”
骆永胜伸了一记懒腰,打着哈欠走向后院。
夜深了,该休息了。
明日一早,丹阳门那还有一出大戏要唱呢。
也是老天爷赏面,翌日一早,便是晴空当头,万里无云。
“真是一个行刑的好日子。”
站在宣德楼之上,骆永胜坐在几名亲兵一早从宫中搬来的龙椅之上,他的左右,沾满了王旦、冯拯等东京的士大夫文官,包括赵守节在内的赵氏宗亲也都来此。
只是这群人的脸上,无不写满了恐惧和惊惶。
观刑,观的还是五马分尸之刑,光是想想,这群人都觉得腹腔翻滚,几欲呕吐。
平日里连杀鸡都不敢看,何况杀人。
宣德楼下、丹凤门外,一骑分奔,至门外驻足,马上抱拳垂首大呼。
“禀大王,逆贼吴延现已带来。”
“压上来吧。”
骆永胜一声令下,众人便见远处,十几名楚骑奔驰而来,领头之人正是昨日替骆永胜挡箭的骆成英。
而在十几骑中间,则是困立在囚车中,面容灰败的原大宋工部侍郎,今日受刑的吴延。
囚车打开,两名楚兵示意吴延出来,结果后者已完全迈不出脚步,即使左右挟着,脚一沾地,整个人便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上。
这般德性,生动诠释了什么叫人心似铁非是铁,官法如炉真熔炉。
这群士大夫个顶个口气冲天,一口一个为国捐躯死而无憾,真到了行刑这一刻,像吴延这种不敢说绝对,起码十个里面八个如此。
“昨日审讯,这吴延好生骨气,将所有事都包揽到了自己身上,是条汉子。”
骆永胜侧首,对着身边已经打起哆嗦的一众官员笑道:“看来,除了这吴延之外,确实没有其他人对孤意图不轨了。”
众人赔笑,但勉强挤出来的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行刑吧。”
骆永胜抬抬手,楼下的骆成英便行动起来。
五马分尸之刑算是中国刑罚历史中比较简单的一种死刑。
将受刑者放在地上,用五根绳索分别困缚受刑者的两条手臂、两条腿和两侧腋下的位置。
不能捆在脖颈处,要不然会把人勒死,无法让受刑者感受到自己肢体驱赶慢慢分离撕裂的痛苦,也就失去了酷刑存在的意义。
在行刑的过程中,受刑者将会得到充足的时间来哀嚎和忏悔,给观刑者带去满满的视听体验。
乌泱泱几千号人看着吴延被捆上绳索,看着骑手翻身上马,无不双股惊颤,腿弯子直打哆嗦。
更有甚者甚至偏头闭目,已是不忍直视。
骆永胜慢慢抬起了手。
只要这手落下,那这吴延便连个全尸都没了。
“行”
“大王容情!”
这一刻,终有人站了出来,也是这一刻,骆永胜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