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遭受刀兵之苦,国家一日不宁,百万生灵涂炭。
汝为吕家三代安宁,需要多少尸骸血海来换,吕相,下官请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真的只是为了尽忠吗!”
想象中的舌战群儒没有实现,反倒是吕蒙正被驳斥的体无完肤,既惭且愧。
眼看着吕蒙正铩羽,曹璨只能强行以武力来对。
“既然你们铁了心要做叛党,那本帅只能为国杀贼了。”
说罢一指群臣,向着自己麾下的禁军喝道。
“将他们通通正法!”
杨延训哪里能任由曹璨逞凶,当即拔出腰间宝剑一指曹璨。
“汝当我等手中剑不利乎?”
言罢,带着一众金吾卫奋力拼杀。
朝元殿中,顿时刀光剑影一片,杀声四起。
百官惊慌失措,纷纷奔散逃命,又听得宫城外喊杀声震天,震耳的马蹄声在御街上叩响。
“楚军进城了?”
“楚军进城了!”
正在朝元殿中鏖战的曹璨大惊失色,当即喝问。
“放屁,本帅有数万大军镇守南薰门,统军者乃本帅亲弟,怎可能有失。”
“殿帅,武威郡公被副将李通暗害,那李通原来早就和骆楚暗通款曲,楚军一到,他便杀害了武威郡公开城献降,现在降楚之将杨嗣、杨延昭已经领着三万楚军先锋骑军杀进了城。
田季、傅友元、汤开洪、谭忠四人带着麾下各自的禁军全部降楚,沿途丝毫无挡,最多一刻钟,楚军怕是就要杀至丹凤门了。”
曹璨身子一晃,只觉天旋地转,大事休矣,还没等他定住神,又有亲兵来报。
“殿帅,潘家降楚了!”
天下大势如此,岂是人力所能抗衡。
潘惟德显然并不打算做殉国之臣,他不仅降了,还降的理直气壮。
“父亲曾有言‘汉代将要结束了,奸臣恣肆行虐,天下有改朝换代的征兆。大丈夫不在这个时候建立功名,谋取富贵,碌碌无为与万物一并灭亡,直是羞耻啊’
于是父亲弃汉而仕周,又随太祖起兵建立赵宋,可见改朝换代乃是天道循环之事,男儿大丈夫应在这种时候建立功名、谋取富贵才是正事。”
用比较现代话的术语来说,这种就叫做投机主义,也可以叫利己主义。
改朝换代这是多好的一次投机机会。
宋亡楚替,眼下楚军都已经进了城,再不降,可就连最后一次上车的机会都没了。
“潘家误我!”
曹璨仰天悲愤,连连喝骂。
可时下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供曹璨发挥口才,马蹄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最后停止在丹凤门外。
这一刻,整个朝元殿都仿佛静止一般。
四散奔逃的官员停下脚步,正在拼杀的两伙禁军停下刀剑。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紧紧关闭的丹凤门。
“轰!”
一声炸响,坚固的丹凤门晃动几下,抖落无数尘埃。
“轰!轰!轰!”
随着一声又一声来自攻城槌的撞击,饶是丹凤门坚固无比,最终还是发出一声悲鸣,轰然倒塌。
三万楚骑,踩着尘埃杀进了皇宫。
领头二人,正是杨嗣和杨延昭。
“宣王诏!”
二杨没有一进来就乱砍乱杀,而是勒住战马,请出一份丝帛诏书,高居马上喝读。
“宋亡楚替、盖为天道循环,不可相抗。
吕蒙正、曹璨二贼,多年与孤为敌,然孤心存善念,不忍多造杀戮,时今孤至,汝二人速速投降孤可既往不咎,负隅顽抗,孤当诛尔九族不赦!”
吕、曹二人不禁相顾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