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当下时局看似平静,其实波涛汹涌,外有蚕食我大宋疆土的虎狼辽、金,尤其北面的女真,曾有人言:女真不过万,过万无人敌。辽灭之日,必是女真南侵之日。而大宋内受冗兵、冗官、冗费等问题之累,竭泽而渔,横征暴敛,官逼民反,民乱四起,一旦女真南顾,以大宋的军力,哪里是女真人的对手,到时时局动荡,太师身为公相,掌握社稷权柄多年,俗话说得好:当家三年连狗都嫌,尤其是太师身边的亲信、假子良莠不齐,泥沙俱下,奸骄弄权,得罪了不少权贵,也做下了许多惹民愤的事情,到时一旦问责,昔日遭太师打压过的朝臣必定把责任全部推到太师身上,而官家也需要找一个替罪羊给天下百姓一个说法,这时太师也就成了官家的弃子。这并非危言耸听,侄儿以为,事势到此,已无良策,眼下太师府应当整肃身边之人,同时笼络更多的人才,彻底改过自新,以补万一,早作打算,或许还能来得及让蔡氏一族逃过这一劫,否则只有学好逃跑的本事,做好逃跑的准备了”不吐不快,既然在太师府这边挂了号,也不希望这棵大树倒下这么快,更不想未婚妻蔡恬恬也跟着遭罪,于是孝哥儿也不怕得罪蔡太师,一口气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希望能通过姑母去影响太师,现在就看姑母在太师心里的份量有多重了。
“说得好,很有见地,没想到我儿竟能看得这么远,对姑母乃至蔡氏一族来说,我儿这番话犹如暮鼓晨钟,太师府是该警醒了,这些年来,太师认了这么多干儿干孙唯有我儿最出色,姑母自见我儿第一眼起,即有一种投缘的感觉,我儿能对姑母掏心窝说话,姑母今日起即把我儿当亲人看待。”蔡夫人听完孝哥儿的一番分析后,震撼不已,尽管对孝哥儿把女真蛮子说得如何如何的厉害有些不敢苟同。
蔡夫人越想越心惊,发觉如果这样下去,太师府这盘棋真的是不容乐观,如今内忧外患,若时局发展到不可收拾的田地时,太师府确是最有可能成为官家用来平息民愤民怨的弃子,到时蔡氏一族的下场一定很悲惨很凄凉。想到这里,蔡夫人发觉背脊早已香汗淋漓,一双柔荑不知何时紧紧地攀握着孝哥儿的双臂,可能是过于紧张的缘故,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和疲态,微颤而有些僵硬的娇躯几乎贴到孝哥儿身上,那姿势看起来着实让人无法不产生一种叫做香艳暧昧的遐思。
“姑母!姑母!先别说这些,你坐下来歇息一下。”孝哥儿一边说,一边扶着蔡夫人坐下。那对孪生姐妹琥珀、葳蕤赶紧过来帮忙扶着蔡夫人,并端过一杯香茗让夫人喝了下去。蔡夫人这才醒觉自己刚才失态了,尴尬苦笑了一下,将孝哥儿拉到身旁,柔声道:“我儿一定饿了,来,坐下,咱们娘俩一起用些早点,葳蕤,去伺候我儿用早点。”
蔡夫人亲情泛滥,热情似火,不住地给孝哥儿夹着各种各样的早点,练了一个早上的刀,孝哥儿也确实饿了,自是来者不拒,干劲十足,战斗力惊人,看到孝哥儿吃得津津有味,蔡夫人觉得有一种幸福感,她一生无儿无女,她觉得自己与眼前这个魁伟的少年很有缘,她看着看着,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她想认这位少年作干儿子。
“孩子,姑母一生无儿无女,想认你为干儿,可愿意?”蔡夫人想到做到,但又担心孝哥儿不愿意,于是试探着问,眼里流露出希冀和期待。
“孩儿愿意,孩儿孝哥儿拜见干娘!”虽然觉得认来认去,关系都搞复杂了,但又实在不忍心让蔡夫人失望,于是孝哥儿也不作多想,给蔡夫人磕头,蔡夫人喜出望外,将孝哥儿扶了起来,随即想到要给干儿一份见面礼,毕竟自己这个干娘不能白喊。
只见她再次打量了一下孝哥儿,想到孝哥儿身材魁梧必定好武,于是笑道:“我儿这般壮伟男儿,穿上盔甲必是一员威风凛凛的猛将,娘亲这里刚好有一套盔甲,是一位西域的商人赠送的,干娘这就让人去取来送给我儿。”
这时,丫鬟琥珀低头靠近蔡夫人耳语一阵子,蔡夫人含笑地点了点头,琥珀朝孝哥儿以目示意,孝哥儿不知道琥珀对干娘说什么,正感到有些好奇,见到琥珀的示意后,才醒觉该向干娘表示一下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