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新台阶!”
见孝哥儿识趣地挣脱蔡夫人的亲热牵手,还恭维自己一番,马屁的滋味就是好,梁中书的脸色渐渐转阳,干咳了一声,顺着说:“好一个再上新台阶,贴切而生动,哈哈,承蒙贤侄贵言了,中书才薄识浅,能有今时今日,那是公相的赏识,是皇恩浩荡啊,而贤侄年纪轻轻,家财巨万,先得公相、媪相认可,领海州通判,后又机缘巧合,被御封为通直郎,兼山南东道宣抚副使,可谓是年少得志,前途无量啊,就是本留守都有些眼红了,哈哈!”
“留守大人过谦了,惭愧啊,孝哥儿年幼无知,荒芜韶华,不学无术,直至最近拜得今科状元蔡一泉先生为师,得到先生的指导才读了一些书,懂得一些进退,但在大人面前,孝哥儿哪敢谈才华呀,今后还得向留守大人多多请益才是,还望留守指点迷津啊。”孝哥儿恭维道。
“好说,好说,不过并非本留守吹嘘,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没见过呀。喝,痛快!”梁中书干笑着道。
蔡夫人终究是女眷,陪坐了在一会,觉得甚是没趣,便推说身子有些累了,让丫鬟扶着到后堂歇息去了。临去之时,蔡夫人还特别交代下人和丫鬟莫要慢待孝哥儿等人。
梁中书的酒量其实不大,几杯酒下肚后,即有些飘飘然了,话也渐渐多了起来,重重复复,不着边际,连自己正为身边找不到一位可靠又能干的人押送生辰纲的烦恼也说了出来。
“留守大人手下兵多将广,难道还遴选不到一二位干将不成,只要选得一员猛将,何惧那些山贼!”孝哥儿道。
“话不能这样说,前几次生辰纲也是交由手下得力将官押送,但还是着了那些绿林草寇的道,给拦抢了去。”说毕,乘着酒热,咒骂了一遍杀千刀的山贼,放了许多狠话之后,又无奈地连连叹气。
“其实要办好此事也不是难事,以小侄看来,事情的关键之处在于一个“密”字。”
“密?!”梁中书双眼狐疑地盯着孝哥儿,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贤侄说有人把眼线埋设到了本留守司内了,又或者说咱们的人将本留守卖了。”
孝哥儿并没有回答,只是面带笑意地与梁中书对视着。
“一定是了,好贼子!与本留守相斗没有好下场!非揪出来扒了皮不可!”原本以为梁中书这厮醉了,没想到是装出来的,还真是个老狐狸,险些着了他的道。看来,他这个大名府留守也不是白捡的。是啊,如果不是每年给朝中大员,给蔡京等六贼进贡,恐怕光靠蔡京女婿这个身份还不足以保住其顶上乌纱帽,在巨大利益面前,亲情是苍白的,蔡京一生假子上百成千,门生上万,少了一个梁中书影响不了大局,亲情只能用作办事的渠道,但如果把亲情看做是保官、升官的依仗,那绝对是大错特错,冷酷的现实一再证明,血缘亲情还不如狗八佬的一个会意的眼神!而官场上亲情绝对是致命的大忌,因为亲情往往被定义为任人唯亲,下场总是大义灭亲。
也许是看到孝哥儿一副从容洒脱的神情,梁中书眼珠一转,猛拍了一下,暗忖:“这个小子既然能看透事机所在,一定有成功押送生辰纲的可行之策。”这时,梁中书联想起太师在书信中提到孝哥儿虽出身下层,善变通,有福缘,梁中书这才隐约掌握到了太师让贤侄前来送信的意图了。心想:“看来前几趟生辰纲半路被劫的事,已引起太师的关注了,莫非太师是想让孝哥儿来担纲,是想考验这位孙婿兼干孙的机变处事能力吗?想必是了。”
想到堂堂太师府人才济济,竟把押送生辰纲这样的大事交付给眼前这个无名小子身上,不禁令梁中书既感到有些心惊又有些妒忌,但安全押送生辰纲也关系到他的前程,这个西门孝哥儿如果真能办到,必定更加得到太师的认可,他梁中书也能了却一桩心事。于是,梁中书再次审视了一眼,最后拿定主意:“明儿再试一试这厮的本事,如果确实有真本事,将生辰纲交给他押送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呵呵,不知不觉已是三更时分了,贤侄一定也累了,先在府中歇息一宿吧,姑父明儿还要事与你相商。”梁中书道。
“也好,孝哥儿先行告退。”孝哥儿站起拱了拱手,作揖告辞。
当晚,自有留守司府的管事安排好孝哥儿、杨志和梁红玉三人在府中住下,孝哥儿的待遇自是特别一些,还有蔡夫人身边的两个俏丽丫鬟彻夜服侍,还有夜宵糕点充饥,半夜做梦醒来,孝哥儿还以为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