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尚是北宋宣和年间,唐安安自是刚出道不久,要是孝哥儿了解多一些野史,定然不会惊愕。
“奴家正是唐安安,呵呵,莫非这汴京城里还有一个唐安安不成?小官人慕名而来,是否觉得很失望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呀!”唐安安手绢掩嘴,含笑盯着孝哥儿,以一种幽怨的口吻揶揄地道。
“啊,小生唐突美人,实在是失礼了,其实小生并非是失望,更谈不上什么后悔,只是没想到如此名满汴京的行院唐安安与小生竟是同龄人,此趟汴京之行能邀得红玉、安安两位才女回清河,真可谓是惊喜连连,荣幸之至啊!还请两位姐姐原谅则个?”孝哥儿忙着作揖,打着哈哈道。
“扑哧!”,但闻两声荡人心魄的轻笑,原来孝哥儿一番故作老成持重的样子,引得梁红玉和唐安安忍禁不住,掩嘴一笑。
“公子,两位姑娘,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要不然咱们可就要错过宿头了。”这时,家奴来保上前催促道。
孝哥儿恭请两位姑娘上了马车后,翻身上马,让杨志带着几名护兵押后,由牛二领着一队护兵前头开路,自己领着唐牛儿以及来保等一众家仆簇拥着孝哥儿出了城门,沿着官道策马而行。不一会儿,就到陈桥。
陈桥是北通燕赵的咽喉,也是东西两路的汇合点,宋辽政治、军事频繁交往的必由之路。出了开封向北,到了陈桥驿有两条岔路,一条是陈桥、长垣、澶州、大名、河间至雄州,谓之东路;一条是陈桥、滑州、相州、洛州、深州至雄州,谓之西路,均可达到辽国的南京。当时,陈桥驿担负着北宋朝廷大量的政令、军事情报传递任务及负责迎送和安排过往官员的住宿。
孝哥儿等在陈桥吃了些面食和酒水,歇息一会,看到唐安安等女子虽然乘坐马车,但道路不平,又是未曾出过远门,那经受得了车马之苦,但见除了梁红玉,其余均是花容惨淡,异常狼狈,孝哥儿素来怜香惜玉,看到附近有一个渡口,于是决定改行水路回清河。
不一会儿,来保找来了一条大船,说来也巧,这条船正是西门世家旗下的一条货船,船上还载着一点货,押货的人正是王六儿的男人韩道国,他正打算回清河,众人于是抬着箱箱笼笼上了船。
“小官人且等一等,太师有事相托,太师临时想起有一封重要书信要送往大名府留守司,托你送达。”正当孝哥儿欲登船启航时,身后传来一阵急切的马踏声,叫唤孝哥儿的人正是太师府那位小管事。原来大名府留守梁中书是当朝太师蔡京的女婿,那封所谓的重要书信其实只是一封寿宴请柬。
孝哥儿原本归心似箭,恨不得尽快回到清河,娘亲吴月娘哄娘潘六姐等亲人应该日夜担心他,他的“天生人间”不知道装修成什么样子了,可蔡京指名托他带信亲手送达给梁中书,又实在拒绝不得,于是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中途改道大名府,孝哥儿想了想,最后决定让来保、牛二、唐牛儿护着唐安安等女子先行回清河,并叮嘱来保一定要妥善安置好唐安安众女,有什么难事可找娘亲吴月娘哄娘潘六姐相商。考虑到路上的安全,孝哥儿决定带上杨志这个好手。可是来保实在不放心,又让唐牛儿也跟着孝哥儿去大名府。
“公子带上我吧,我也想随公子出门历练历练,顺路看看大名府一带的地理、风物。”孝哥儿和杨志正要登马出发时,身后一骑掠出,骑士矫健,鲜衣怒马,英姿勃勃,俊逸洒脱,赫然一骑将风采。
“咦好一员骑将!”两人暗暗喝彩,孝哥儿心想此人好生眼熟啊,却是一时想不起来,正感诧异,随后仔细一看,正遇到一道俏皮的目光,喔,这不是红玉姑娘吗?
这时,杨志也认出是女扮男装的梁红玉,于是朝孝哥儿看来,孝哥儿知道梁红玉不好惹,她是有主见的女子,既然她已决定随他去大名府,自是不好逆其意,于是苦笑了一下,道:“呵呵,红玉姑娘不爱红妆爱武装,既然红玉姑娘不怕风餐露宿之苦,那就艘去吧。”
“哼,本姑娘什么苦没吃过,路上叫苦的还不知道会是谁呢。”可能是觉得孝哥儿有些看不起自己这么一个女子,梁红玉嘴角一翘,傲然不服地道,随即朝大名府方向率先前行。
孝哥儿不禁头大如斗,好男不跟女斗啊,眼前这个梁红玉可是好惹的主啊,将来她可是连女真大军都怕的俏夜叉啊。苦着脸,与杨志催马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