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没头没尾的就要作践自己，是看着这么多年我们府里有甚么对不住你的？”

    贾母说完，众人也都赶忙劝说。赖嬷嬷这才止住了跪下的姿势，在几个婆子媳妇的搀扶下又站好了，只是仍不坐下。

    “非是我老婆子存心要失了咱们府里老人的颜面，只是我那些个不肖的，平日里就不成样子，我不知道教训了多少，却也没用！如今不知怎么犯浑，惹了不该惹的人，叫人家打上门来了。怎么说也是府里的奴才呢，今求老祖宗发发慈悲，救上一救，我们世世代代当牛做马报答！”

    听了赖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出来这番惊人的话，一下子就把荣庆堂里都震惊了。

    赖家好歹也是贾家最高级的奴才，有道是宰相门前三品官，凭着背靠贾家的力量，即使是在这王公高官多如狗的神京城，也不是谁都能随便打杀的，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一般赖家若是出了问题，人家都是直接问罪于贾家，直接和贾家对话，而不是自降身份地与一个奴才过不去。而其他不是贵族高官的势力，也不可能敢这样和后面的贾家硬刚，瘦死的骆驼可比马大呢！

    “到底怎么回事？你与我一五一十地与我如实道来！”

    贾母听后，也是惊讶不已，这可在她印象里还是头一回呢。自从宁荣二公受封以来，贾家权势一直鼎盛，就算是皇家都是注意和贾家维持体面的。

    贾母到底是经历得多了，马上想到是不是近年贾家的声威有所滑落，权势大不如从前，而且一天比一天衰落，被人所察觉，所以侧面发难，以作试探！

    赖嬷嬷也是糊涂着。但是事关家族子孙，还是拼着把知道的都转述了下来。她一说完，大家还是一头雾水。

    “老太太，我看是不是把事情打探清楚了，再作安排，省得牛头不对马嘴，应对不当。”

    王夫人的话一说出口，赖嬷嬷就血压猛地飙升。还不敢反驳，再把自己搞得当场昏厥，不但误了家里的事，而且冲撞了老祖宗，那积年的体面就没用了。

    王夫人这次倒不是有什么坏心，赖嬷嬷是按贾府风俗，年高服侍过父母的家里人比年轻的主子还有体面的呢，犯不着把她推到大房那边。只是王夫人下意识的回避未知的风险而已，这是最稳健的操作。

    王夫人的主意虽然看起来不大体面，但是胜在稳妥，而女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安全感。荣庆堂里全都是女人。

    听到死对头邢夫人、最大胆的王熙凤等人都在附和王夫人的意见，赖嬷嬷心里还是十分心寒的，好在闻声而来的儿媳妇赖大家的、赖升家的也都在跪地哀嚎求救。

    贾母听了，有那么一瞬间她也很想赞同儿媳妇的说法。但是长久以来积累经验告诉她，不对劲！

    “我看不行，若是此次人家来无礼冒犯咱们府里，这次让了过去，那就有十次、百次，那荣国府就毁在咱们手里了，如何使得？对不起祖宗啊！”

    贾母一番话让赖嬷嬷如获雪中送炭，荣庆堂里的人此时还是感觉自己是一根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