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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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讲不过你。”

    说到底,颜焱是我的家人,但玉郎不是。我年纪大了,‘家’这个字对我来说越来越重要,但他没法成为我的家人。

    颜焱说他只有我,反过来说,我也只有他。

    玉郎,对不起,这辈子欠你的,只好下辈子还了。

    我不想对不起你,可更不想对不起我自己。

    算我求你,别再回头看以前的事了,那已经结束了,不会重新开始了。

    当晚,我们连夜离开了我们待了四年的小镇。颜焱让我连留封书信给玉郎的时间都没有。

    我怀揣著万分的不安,不断地想象玉郎回来看到人去楼空的样子会有怎麽样的反应。

    颜焱说,玉郎要是真的不想放我们走,我们连城门都出不了的。话虽如此,可我还是……并不是担心他会迁怒於士林的爹……

    隔著马车的帘子,我看到巫山蔓延的山脉一高一低此起彼伏,波澜般的林海,就好像我的心情,无法平静。

    两天後,我们来到了巫山的另一边──缅因。

    又隔了好几天才更新啊。很抱歉……

    13号考试,又是生日,那一周又碰到黑猫(听说会发生好事!)。

    把试卷带回家给朋友看了,她说应该会过吧……

    请一定要让我过啊啊啊啊啊!!!!考试费太他喵贵了啊!!!

    第二十九回

    原本我一直以为,外国人都是金发碧眼的。但其实因为缅因与我们只有一山之隔,所以和我们一样黑发黄肤操著同样语言的人还是有很多。

    只不过……

    ‘别相信自己人。’颜焱那麽说到,‘在这里会欺负我们的更多是和我们一样的同乡。’

    我不明白颜焱这样的‘常识’是从哪里学来的。但在异地还要这样防著同乡,不可不说是一种可悲的行为。

    颜焱把我们带来的钱在中华街盘了家小店,烧制汉纹的瓷器。我负责设计图样,颜焱则负责烧制。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手艺,烧出来的瓷器竟然会折射出贝壳似地蓝光,大约每一百五十个里面有一个会出现一种蓝中带金的光。

    那是一种让人不舍得移开视线的,让人著迷的颜色。

    颜焱把它起名叫‘落月华’。

    云淡缈,月华苍空属。宫守女、蹙眉黯然。手执常捻定情钗,落目则泪流。镜面娇、铅华光鲜、泪尽无言,悔断肠夫畔谁?

    一日颜焱为这‘落月华’信手填了一词的上阕。被我说了,‘在这种满是洋臭的地方,写了也没人懂。’他便笑笑放下了笔。

    弄得我现在倒是心痒痒想看下阕的内容。在月宫悔恨、惦记现在陪伴在後裔身畔的是谁的嫦娥,会有怎样的结果?和‘落月华’这个名字又有什麽关系?

    “唔!”我江郎才尽了,今天一份图样也画不出来。废纸筐里的纸已经满得瀑出来了。看著那样的废纸筐,心里更烦。

    “颜老板又一个人发脾气呀。”是隔壁货行的根纳基,他是我们顺国和缅因国的混血儿,用缅因人的看法,这种人算是‘杂种’,所以到哪儿都要受欺负的。一次我看他实在可怜,又不想惹麻烦,就偷偷塞给他几个白面馒头,和自己带来的药酒。就这样认识的,他货行没事的时候就会来找我聊天。一点都不怕会把麻烦惹给我。

    颜焱晚上烧瓷器,上午常常在外面谈生意,说是在洋行的时候发展的熟客,还要参加什麽‘爬梯’(party)说是可以把我们的瓷器推销出去。

    所以店里一直都是由我看著,我又不懂缅因语,来客人的也大多是比划。虽然外国人基本不还价,但光是把价格报给客人就有够我头疼的了,特别是花花绿绿的纸钞,还有一个个圈圈(数字0)数也数不清,想我们的散碎银子多方便,点点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