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才受故人想托,闻听令嫒秀外慧中,特来做大媒。”
“哦!”吴文彬一副惊讶的表情说道:“小女之名竟听得贵友耳内。”
柳云卿微微一笑,递上那草帖子,说道:“弊友之子方中式,不过同进士出身,令嫒娴淑,有高攀之嫌。今有弊友为其子求婚之启在此,还望官人过目。”
吴文彬用双手接过,打开一看,见里面有“纪祖长子召南,天质下中,生有篷麻之陋……先辈之爱女第二小娘子,禀粹德门,教成家庙”等字样。吴文彬先是一喜,又对相陪在一旁的宋押司说道:“杨家大郎乃是天子门生,而小女不过七品小官之后,远山兄此议,可算良配否?”
“相公乃进士及第,比那同进士出身要显贵不少。小娘子知书达理,乃是我祥符县菡萏,杨小官人又是青年俊杰,此乃佳偶天成矣!”
闻听宋押司这一通捧哏,吴文彬这才眉开眼笑,说道:“那就劳押司此刻便书一封草贴,烦劳远山兄带回,再由杨家占卜问吉!”
“呃”柳云卿嘀咕道:“人都被你抢去,又何必忒是麻烦。”
“官人有所不知,令嫒乃是祥符县名媛,祥符菡萏之名远播,故而小生来时,早已于西城张铁嘴处合了两位璧人八字,俱都相合,并无流霞。”
“哈哈哈哈!”
吴文彬闻言哈哈大笑道:“远山兄有心了。”
“那就请官人纳彩!”
“何必这般急切!”吴文彬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好事何必多磨?”宋押司也来凑趣。
“也是,远山兄操持那般宏伟大业,自是难有闲暇。今日纳彩也好,就不烦劳远山兄奔波了。”
“小生操贱业而已,庸人自然为俗务扰心。多走两趟,原本无他,只是那杨家大郎想必不久就要外放州县,婚姻之事自然越快越好而已。”
柳云卿说着,暂且告辞一声,出门引得三郎将牛车赶了二堂后面,吴文彬、宋押司带着一应公人,欢欢喜喜地重新迎接入内,重新落座之后,又说起了闲话。
柳云卿举杯之后,笑眯眯地说道:“柳家湾乃是祥符县治下之地,如今舟车辐辏,丁口汇聚,说是一方大镇也不为过。而目下之忧里正,并无亭长,官人何不升之为亭。”
此事虽是随口说来,也是柳云卿久久思虑的缘故。人多之后,但凡治安,消防之事自然要提上日程,而如果联合商行自己做来,不但耗费钱粮,而且名不正言不顺,为官府所忌讳,故而那话儿就不由得脱口而出。
宋押司闻听此言,微微点头,不由得看那吴文彬,吴文彬捻须沉吟一会儿,说道:“柳家湾丁口之多,几欲那些下县无异,又是汴梁近郊,下官以为,设县是迟早之事,升里为亭,毫无必要。不过远山兄既有此意,下官以为,设立一处军巡铺便可!”
所谓军巡铺,乃是大宋独有的消防机构,每铺有铺兵五人。而柳家湾一旦设了军巡铺,便可借机扩充人员,只是这兵头人选,一定要争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