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来到披云桥一带的时候,眼见得好大一片工地,高高的木质拱桥正铺着木板,汴河南岸的那“拓荒牛”已经矗立在空旷的高高台子上,与那香皂上面的图案几无差异,故而许多人全都拥挤到了那里。
得知柳家湾联合商行的作坊都没有建成的时候,众人又纷纷涌向了无忧居来。
无忧居垂花门之内,天井当中,西花厅之内,温文尔雅,面带和煦笑容的柳云卿,盛颜仙姿的李仙儿一一接见着汴梁名媛,章台花魁。
一身白色薄纱的张小娘子,满脸谄媚的腰肢李仙儿的一条藕臂,撒娇一般的说道:“仙儿姊姊,你与奴奴姐妹多年,就不能让柳大官人买上一块与奴奴吗?”
“张娘子,这个香皂真的没有了,小乙哥哥只做了三十八块来,又全都送入了。”
“柳大官人!”张小娘子苦求李仙儿无过,又对着柳云卿说道:“大官人既然能做出三十吧块来,那就再做一次,又有何妨?”
“呃!”柳云卿摇着纸扇,笑着说道:“这个……这个张娘子是知道的,小生立志读书,不敢有一日懈怠,自然难有闲暇,怎底有功夫弄着区区沐浴盥洗之物哩。”
张娘子莞尔一笑,颇为羞涩的说道:“大官人可是在河南先生门下做学问哩,要知道奴奴……奴奴可是河南先生的……的红颜知己哩。”
“呃?”
柳云卿闻言,一时愣住,嘀咕道:“这老不正经的尹洙。”心下嘀咕着,脸上却仍然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张小娘子见这二人不为所动,苦苦相求半天而不得,只得讪讪而回。
柳云卿对着李仙儿嘿嘿笑着,说道:“再有谁人造访?”
“小乙哥哥,大门那边可是连郡王府上的名刺都递了过来了。”
李仙儿说着,满脸担忧,又道:“如此你来我往的,闹哄哄的,小乙哥哥可不要耽误了读书呐!”
“仙儿放心,读书乃是最为要紧之事,小乙哥哥岂会顾此失彼,分不清主次哩。”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娟儿又带着一位正是豆蔻年华,光艳逼人,相娇玉嫩的小姑娘来,那姑娘穿着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绣轻衫,披着流彩飞花蹙金的大红斗篷,容貌清秀,而举止开朗,盛气凌人而来。
“登徒子!”
略显稚嫩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柳云卿愣住,李仙儿面露厌恶之色,又见她一身的宫装,想是那紫阳县主无疑,于是李仙儿暗暗不快。
“这为姑娘,小生与你不过是初次见面,又不曾得罪于你。再者你不过小丫头而已,小生岂会有轻浮之举哩,这登徒子一说,又从何说起。”
“小丫头!”紫阳县主闻言,不禁心生怒意,又觉得柳云卿此言并无不当之处,于是气冲冲的说道:“本县主乃是王家姊姊的闺中好友,唤这厮一声登徒子有何不可!”
“啊!”柳云卿闻言,大喜过望,连忙行礼说道:“原来是县主大驾光临,云卿有失远迎,赎罪,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