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至,李崇光、巴桑俊和朱邪尚云已经请人给自己稍微化了妆,李崇光更是将皮肤涂黑,做成昆仑奴的样子,巴桑俊和朱邪尚云都是本族人的面孔,稍做邋遢之状,便觉得可以混入人群。
朱邪尚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问道:“夜间宵禁之时,万一遇上巡逻队,可怎么办?”
巴桑俊看着李崇光,轻松说道:“这个就看老三喽!”
李崇光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枚银色令牌,朱邪尚云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唐赵王雍州牧李元景”,便问道:“老三,你竟然有赵王的令牌?”
“今日来找你们之前,我便去了赵王府,借了这通行令牌。赵王已告知巡防都尉,今夜我有重要任务执行,可随时调用雍州牧府所有人员!”李崇光得意说道。
巴桑俊接过令牌,仔细把玩,惊奇说道:“我滴个乖乖,来长安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晚上出去过,这玩意儿就能畅行无阻了,真是涨了见识了!”
“好了,夜间就要行动,我们先各自休息,亥时出发,子时行动!”李崇光说道,巴桑俊和朱邪尚云纷纷应道。
夜已深,三人用过晚饭,提上兵器隐藏好,便直奔西街香料店而去。
路上三人果然遇到巡逻队,见三人不是汉人服饰,巡逻队立马团团围住。李崇光拿出银色令牌,巡逻队长接过来仔细端详,一看是赵王李元景的随身令牌,这才知道了身份,赶忙还给了李崇光,说道:“原来是李大人!府里有吩咐,命我等在西街附近巡逻,随时接应大人。”
李崇光答道:“好,不要离得太近,打草惊蛇!”
说罢,三人径直离去,来到了西街的后街,前面便是香料店的后院墙壁。
巴桑俊轻声说道:“翻过这墙,便是后院!”
李崇光说道:“墙后面有很多隐藏机关,地图上标示过,一翻过去,就死定了!”
巴桑俊又问道:“那哪儿是安全的?”
李崇光只着正门方向,说道:“只有大门那边没有!”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从大门进去,跟上次进去的原路一样?”巴桑俊一脸狐疑。
李崇光问朱邪尚云道:“大哥,你可有什么办法?”
朱邪尚云说道:“这个好办,将机关触发了就成!”说罢,朱邪尚云去巷子里拖了一些草垛来,将草垛绑在一起,又说道:“我们扔两次,第一次触发机关,没动静后扔第二次,第二次如果没动静,那就是安全了!”
巴桑俊惊叹道:“老大,你这么有经验,以前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少干吧?”
“胡扯,大哥是正人君子,正面人物,这些都叫江湖经验!”朱邪尚云一边说道一边扔进去一个草堆,又在草堆下面绑了石头,石头落地,果然听到里面机关启动之声,然后便是箭离弦之声,一阵乱射之后才停了下来。
三人在墙外听得心惊肉跳,心想,还好有地图,没有贸然行动,不然今夜就被这万箭齐发打成人肉烧饼。朱邪尚云听到里面没动静了,又再扔了一个草堆进去,等了片刻,听不到里面动静,这才放心,他对二人说道:“记住,进去以后,找石头落脚,不要乱踩!”
二人点了点头。朱邪尚云先翻墙而入,巴桑俊在墙头,看着朱邪尚云踩着石头安然进去,这才放心下去,李崇光也跟着下来,三人进了后院,立刻找了大树做隐蔽。
三人对视目光,分别指了方向,待几个吐谷浑人组成的巡逻队过去,便各自行动。朱邪尚云去找接应点,巴桑俊和李崇光则打扮成另一支双人巡逻队,挑着灯笼假装巡视。
走到吐蕃的房子,巴桑俊便离开李崇光,对他说道:“这里便是吐蕃人所在的地方,我进去混入其中,你万事小心!”说罢,巴桑俊悄悄向屋子内走去,李崇光则继续往西北角落走,寻找东非的那几个大房子。
巴桑俊来到门口,回头再看李崇光时,他已经不见,又想起来这吐蕃的房子,在吐谷浑、突厥、沙坨和薛延陀之间,万一被发现了,四面围击,自己则死得连渣儿都不剩了。想到此处,不由心中颤抖。
夜已深,巴桑俊未敢从大门进入,沿着墙壁一直游走,这墙虽然是泥土之墙,却依旧能听到里面鼾声如雷,此起彼伏。
巴桑俊靠着泥墙,仔细辨别里面的打呼声,心中计算着里面的人数。忽然又听得脚步声,猜到是巡逻的又来了,四处又没有可隐蔽的地方,只好纵身一跃,跳到对面的二楼上,伏下身子,等着巡逻队过去。
这二楼的视野极好,若不是这雾天,甚至能看到李崇光的位置。巴桑俊看着对面的吐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