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店有买过哪些东西?”
“人命!”李崇光一边说一边大步走了进去,那黑人小二急忙跟着。李崇光大声喝道:“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这客官您不是跟小的开玩笑吧,小店哪有那桩子生意买卖啊!”
李崇光只走到大厅,不曾继续走进去,心里估摸着不知道庭院里面是什么阵势,万一是个刀剑横飞、神鬼乱入,自己性命不保。
“是谁?”内门探出一只脑袋,调皮地看着大厅。
李崇光定睛一看,正是那波斯商人天长,天长也正巧见着李崇光。天长一个跳步跳出了门外,指着李崇光,若有所思,问道:“你是,你是,你是那位小英雄?”
“哼!小英雄?你这个贼人,葫芦里有卖的什么药?”李崇光冷冷答道。
“哎!可不是嘛!英雄啊,替我们长安城百姓抓住颉利的少年将军!”天长笑了笑,向黑人小二介绍道。
李崇光见这商人牙尖嘴利,变黑为白,阴阳颠倒,便嘲讽道:“贼人,明白人就不要说糊涂话了好吧!当今陛下虽然赦免了颉利的罪行,但是因为你收容颉利和一众突厥人,害得我同僚牺牲,这笔账,我李崇光一定要替他们算清楚!”
天长听了这话,一脸无奈,他双手一摊,“我真是冤枉了,那些突厥人给我金银财宝,说小住几天,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官府捉拿的要犯?我是个本分的商人,要是做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那我还要不要做生意了?大人,您真是冤枉我了!”
“狡辩!我再问你,我之前从你这儿买走一位女昆仑奴,她的哥哥之前也在你这里,围剿颉利后就没了消息,是不是又被你藏了起来?”
“谁?哦哦,你说的是那个黑丫头的哥哥,初二,对吧?”天长转了转眼珠子,若有所思。
“快说,那个初二现在何处?”
“不知!”天长摇了摇头。
李崇光目露凶光,他瞪着天长,向前逼近两步。
天长见了架势,灵机一动,“不过!您要是想买,我倒是可以去帮你找回来。但是,是死是活,这我可不能保证!”
李崇光恨得咬牙切齿,“你这草菅人命的贼商!”说罢上前就要抓住天长。
就在此时,一支飞镖从内屋射出,直飞李崇光双臂,李崇光躲闪不及,右小臂被划出一道血口子。李崇光下意识得住手退后两步,他捂住右小臂,向里面大声喝道:“是谁!”
问了一声,里面并没有回答。李崇光看着天长,骂道:“你果然不是个本分的商人!”
话音未落,从庭院走出一名紫衣侍女,一身吐谷浑族人装束打扮。那侍女见了李崇光,先是施礼,然后说道:“大人,莫要为难天长先生,我家小姐在庭院请您一叙。”
李崇光看了天长一眼,“你这波斯商人,到底开的是香料店还是客栈?突厥人的买卖也做,吐谷浑的买卖也做!”
天长笑了笑,“糊口饭吃而已!”
说罢,天长示意黑人小二赶紧关了店门,又亲自给李崇光简单包扎了伤口。李崇光见关了门,想要见他的又变成吐谷浑人,心中疑云重重。
他小心翼翼走了进去,心想不知道大哥朱邪尚云和巴桑俊什么时候能赶到,眼下情况不明,是敌是友亦难分清,只记得当初捉拿颉利可汗的惨烈现场,满院子的雨水献血和尸体,令人不寒而栗。
方走出十步,隐约传来一阵阵古筝之声,李崇光料想这是让自己放松警惕之意,便更加警惕起来。只见十丈之外有一座亭子,一名半遮面身着华服的女子正在悠悠地弹奏,她余光见到李崇光一步一步走来,嘴角倾斜微微一笑。
“想不到夜闯皇宫调动天策羽林军,单骑擒颉利可汗的英雄,还是个少年孩子模样?”那女子说得话虽轻蔑,声线却甜美清澈。
“是你用飞镖暗算的我?”李崇光走近两步问道。
那女子停住了弹奏,轻叹一声,“哎,这中原的乐器真是难学!李大人,你是觉得突厥女子的歌声美呢,还是中原女子更胜一筹?”
李崇光仔细打量着这名女子,年纪约十八九岁,举止投足并不想吐谷浑族中普通牧民家庭中出身,又在长安西街下榻,一时间猜不出她的来意。
“中原与突厥女子,只要心地善良,不偷奸耍滑,安分守己,歌声琴艺,都只是生活而已。”李崇光又走近几步,问道:“姑娘唤我进来,是何意?”
那女子估摸着李崇光跟自己的距离,忽然将古筝一翻,背面竟然带着数支暗器,她奋力推出一支短箭,答道:“当然是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