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似乎是已经撇清了自己和云家的关系,也不记得自己当年是多么不要脸的倒贴给云镇做二房。说起云镇的心脏病如何发作的,蔡敏芝偷换了云镇的急效药,若非如此,云镇的病药物维持的很好,不至于动那么大的手术,术后还一直在icu躺着。
她这是置云镇于死地。只不过云镇命大,被孙冠及时送到了医院。
于蔡敏芝这般,云清梨也没有动怒,只是冷眼看着她,“等爸醒了,你自然会知道的。”
见到云清梨的表情,那冷意简直是透彻骨髓,蔡敏芝极其得意,也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不过她的神情,还是保持着那股子暴发户的傲慢,笑了一下,“好,等你爸醒了,我和我老公去看他。”
她老公,自然就是指的那个j夫赵志康了。
说完,蔡敏芝压低了身子,靠近了云清梨一些,那凤眸挑起的眼中,满是恶毒的冷笑,“如果云镇还醒的了的话!”
她话音刚落,却不防云清梨扬手就是一掌掴在了她的脸上。
“啪”一声,手起巴掌落,极其干脆。
而这一巴掌力道极大,蔡敏芝脸上立刻就多了个五指山的印子。这已经不是云清梨第一次掌掴她了,可她却不想云清梨胆敢在众人面前这样做,又惊又气的瞪着云清梨,尖叫一声,“你怎么打人?!”
卓灜见蔡敏芝发横,就站起了身来,立刻尹远就带人赶到了餐桌旁。
一旁的食客想要看热闹,但见了尹远带的人都是一律一米九左右的彪形大汉,便都不管多管闲事了,各个眼观鼻鼻观心,哪里还敢东张西望。
蔡敏芝到了现在,便有些后悔让赵志康先离开了。现在吃了这样大的亏,就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不过即便是赵志康在这里,他又能把卓灜怎么样?
姻缘带来的人把蔡敏芝围住了,云清梨却没有起身,只是平静带着冷意的宁这蔡敏芝,声音并没有激动,只是波澜不惊,挑眉看向蔡敏芝道:“打你算是轻的了,等我爸醒了,你以为他会怎样对你?”
若说男人最忌讳的,便是自己的女人吃里扒外。云镇这些年虽然已经性子收敛了许多,可是多年前,他年纪轻轻就掌管家族企业,并能保持企业的稳步上升,除了卓绝的商业战略,更多的,是他骨子里有种狠劲儿。
蔡敏芝很清楚他的狠劲儿,要不然,当年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抛弃位居人臣的赵志康。
虎父无犬女,现在的云清梨,虽然并没有张牙舞爪,可却足见了那种威慑之力。蔡敏芝本是傲慢的双眸有了退怯的惧怕,眸子闪动了几下,压低声音道:“这里这么多人,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听了蔡敏芝的话,云清梨倒是看向了卓灜,卓灜慢条斯理的走到了蔡敏芝面前,嘴角勾起了一丝笑,“这里人是多,我卓家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杀狗的事情。不过,没人的地方,特别是夜路,就不敢保证了。”
这话说出来,蔡敏芝怎会不知道卓家的威力。即便这里是相隔邺城千里的秦江,但卓家身为四大家族之首,真要动手杀个把人,谁又敢管?!
蔡敏芝头不由自主的摇了摇,看向云清梨,“让我走!”
本也没想多看她多久的,云清梨便示意尹远让出一条路来,蔡敏芝便和丧家之犬一般落荒而逃,脸上还带着云清梨赏的那巴掌印。
出了饭店,赵志康见到了蔡敏芝脸上的印子,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了?”
蔡敏芝当然不会吧那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只是没好气的推掉赵志康想要摸她廉价的手,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找到梦梦,都这么久了,怎么也没个消息?”
“菲律宾又不是国内,那些个地方又乱,我也是要托人托关系才能找的。现在那边还没来消息,来了消息我肯定马上派人过去。”说着,赵志康把蔡敏芝抱进了怀里,红着一张老脸安慰道:“敏敏,你放心,我把菱梦当做亲生女儿,哪里有不着急心疼她的呢!”
听了赵志康这么说,蔡敏芝才脸色柔和一些,这些年要不是云镇一直防着她,又给她知道拟了遗嘱,云家的资产大部分留给云清梨,留给她和云菱梦母女俩就是边角余料。若不是如此,蔡敏芝也没想过背弃云镇。
只不过,当一个女人决心背弃的时候,那她定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云镇当真是小觑了一个女人的仇恨心理。
卓灜坐回餐桌,尹远带着手下退了出去,虽说旁边的人都不敢多管闲事,但这阵仗太大,难免吃饭会有人侧目,他怕她吃的不痛快,便道:“把菜带回家去吃?”
“不了,就在这里吃吧。”云清梨知道卓灜的顾虑,便莞尔一笑,“做错事情的又不是我们两个,难道还怕别人多看几眼?”
听了,卓灜怔了怔,话确实如此,可是她似乎再一次刷新了他对她的看法。刚刚那一掌,不止是掴得蔡敏芝目瞪口呆,就连卓灜也是有些吃惊。他本以为她会不屑去和蔡敏芝这种小人计较,却没想到会毫不犹豫的就赏了蔡敏芝一巴掌。
而现在,成为众人侧目的对象,她居然还能安心在这里用餐。
这种彪悍,是他从前从未见识过的。现在见到了,到却觉得十分有意思。
“怎么了?”见卓灜脸上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笑,云清梨摸了摸自己的脸上,该不是脸上有什么东西吧?
“没什么。”卓灜摇摇头,给她加了块肉放到碗里。
云清梨却也笑了,“刚刚那一巴掌,其实打得挺过瘾的。”
她憋这口气许久了,从回秦江开始,看着云氏一蹶不振,每天都有各种新的问题,她怄气云镇将蔡敏芝娶为二房,才有了引狼入室导致屋内失火,而他自己也病倒躺在了医院。一堆的烂摊子,都是因为蔡敏芝和云菱梦留下来的,现在却非让她来善后。她哪里有不气的理由?
听了她这暴力宣言,卓灜赶紧放下了筷子,十分诚恳道:“老婆,那以后我做错了事,你打我可以,可千万别打脸,我要面子!”
“噗!”云清梨正要喝水,听了卓灜这么一说,不由得就笑了出来,看他那假装着老实巴交的样子,不由得晓得更欢了,他脸皮这么厚,还要面子呢?
“慢点,别呛着!”看云清梨笑着喝水,生怕她呛到,那卓灜就后悔死了自己说着俏皮话了,赶紧拍拍她后背。
可云清梨却挑眉,装了一副认真的模样,“以后惹我生气,照打不误!”
卓灜赶紧摇摇头,认输讨饶道:“老婆,以后老公都乖乖的,争取不让你生气,嗯?”
这几天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梨儿露出轻松的表情,卓灜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两人说笑着把这一顿饭吃完了。说起来,卓灜还真挺感谢蔡敏芝上赶着来给云清梨打了一巴掌,要不然云清梨一直憋气着,他真怕她会累坏了。
吃过饭两人又到了医院,云镇身体比刚刚入院好多了,但还是要住重症病房。隔着基层玻璃,看着里面那个已然有白发的男人,云清梨心里有些感慨。
自己恨了父亲这么多年,可现在,看到他这么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自己的恨虽然没有荡然无存,可是心底却不由得同情着他。这么多年,陪伴他的人,是一心谋夺他家产的豺狼虎豹。
只是,这又能怪谁了?
还是他自己吧。
这时,云清梨的手机中传来了一封邮件。打开一看,是温娇娇传来的,她已经到了印度,在那里和一些贫困的孩子们待在一起。她那曾经如同死灰般的神情,终于有了温暖的笑意,怀中,抱着瘦弱的孩子,微微地笑着。
邮件里还有一排字,“这里都很好。不要试图寻找我,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去了哪里。旅程结束的时候,我会带着自己回到你们的身边,重新爱你们每一个人。”
温娇娇一直是喜欢小孩子的,肚中胎儿没了,当初对她是极大的打击。后来遭遇江慎和谭筱月结婚,她整个人都被击溃了。
云清梨真的一度担心,就要从此失去温娇娇。可温娇娇的内心,却比她想象得更加强大。
将邮件中的照片点击,保存了下来。可多点击了两下,照片就被zoo—out了,显示着照片的左角有一个修长的男人的身影。
云清梨觉得,那很像一个人,可那身影太过模糊,她并没能想到到底是谁。
几天之后,云镇终于醒了过来,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是已经能够被转移到普通的病房了。
睁眼的时候,看到是云清梨守在自己身旁,而没有蔡敏芝和云菱梦的身影,云镇没有多问,亦是明白了许多。
这一病,云镇真的苍老了很多,鬓角的斑白,似乎一直在显示他是年过半百的人了。
“梨梨,爸爸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云镇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想要握住云清梨的手。
悬在空中,云清梨有些犹豫,她带着母亲的恨意,恨了父亲很久很久。可是现在,这恨,还有必要延续下去么?
一旁的卓灜,也是将这景象看在眼中。其实云清梨肯回秦江来收拾这一堆烂摊子,就说明她已经是原谅云镇了。只是她却还有些不愿意承认罢了。
最终,云清梨伸出手来,由着云镇握住自己的手,她轻声道:“没关系,现在你醒了就好了。”
这一刻,父女之间的间隙似乎冰释了。
都说父女没有隔夜仇,可这一夜,对于他们父女而言,隔了太久了。
待到云镇身体稍微康复,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卓灜回头一看,愣是头皮发麻。与他神情相似的,还有躺在床上的云镇。两人皆是一个头两个大的表情。
唯独云清梨见了来人笑眯眯的,“叔爷爷,您怎么来了?”
叔爷爷点点头冲云清梨,“知道丫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你!叔爷爷想你哩!”
刚刚说完话,后边的四伯,叔爷爷的小儿子,才跟了上来。敢情,四伯腿脚没有叔爷爷利索,大喘气儿的跟到了病房里面,看着屋子里面的云镇和卓灜,就憨憨笑着,“爸知道云先生生病了,清梨你忙不过来,就过来帮忙的。”
云家家大业大的时候,叔爷爷从没来过云家一回。现在是知道云家真的不行了,又担心云清梨会受累,就赶来了城里。
都说患难见真情,这便是了。
叔爷爷一瞥云镇和卓灜俩一老一小的小子,就没好气的坐到了凳子上,把包袱往旁边一扔,“这劳什子医院,还不准抽烟,真是什么狗屁规矩哩?镇小子,别装病了,能爬起来就赶紧的,我老头子懒得和你在城里耗着!”
从前骆馨的事情,叔爷爷没少打云镇,云镇虽然也是半百的人了,可见了叔爷爷还是敬畏,咳嗽着应道:“三叔,劳烦您过来照顾我,真是抱歉。”
这尊大神一来,屋子里的卓灜和云镇都是最高警备,显然两人都被叔爷爷整蛊整怕了,现在条件反射的毕恭毕敬。
叔爷爷鼻子里嗤一声,不屑道:“谁照顾你了?少臭美了,我就来看看清梨的,没你小子什么事!”
这口硬心软,云镇怎么听不出。
富贵时候嘘寒问暖的人多了,可怎么又比得上潦倒时候雪中送炭呢?
有了叔爷爷在医院照料,云清梨便省力多了,更有时间去处理云氏资产变卖的事了。询问过云镇的意思,他也同意先变卖掉固定资产,来回笼资金,而卖场是云氏的根本,必须留着用来回本。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卓灜突然说要回邺城几天。云清梨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来了秦江多日,怕耽误卓氏船运的事情,便让卓灜不用担心这边,赶紧让他回邺城了。
过了几天,王若回秦江,便到医院来看云镇和云清梨,大概了解了情况之后。王若若有所思,和云清梨告别的时候,还是决心把她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小梨子,那时候我是不知道云菱梦的事情的。不过看现在云家这个情况,我倒是记起一件事情来。”
见王若特意和自己走到无人的地方才说起,便知道要说的事情不足与外人道,便问道:“什么事?”
“那天我去邺城参加你和卓少的婚礼,刚刚到酒店的时候,我想着运动一下,就怕了酒店的楼梯。”王若不敢偏题,赶紧捡了主要的说道:“没想到却碰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情。我看到云菱梦和一个男人在楼道里面亲热,云菱梦的样子急不可耐。那个男人,绝对不是徐殷,徐殷我见过几次,不会认错的!”
云菱梦和其他男人在楼道内亲热?!
虽然云菱梦无所不用其极的勾引了徐殷,但并不代表她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相反,云菱梦的心性,普通人她根本瞧不上眼,更不可能作践自己在楼道内和人亲热。
不过王若不会说假话,云清梨这点十分相信王若。想了下,云清梨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来,拿出手机翻了一下照片,将易斌的照片给王若看,“王姐,是这个人么?”
王若想了下,时隔很久,她也有些忘了,不过很快她就恍然道:“是他!他的下巴那里有颗痣我记得!和老迈脸上的痣一样,都长在那个位置上!”
果然是易斌!云菱梦竟然是真的和易斌有染?
可易斌不过是个男看护,有什么能力把云菱梦迷得五迷三道的?
想了许久,便给卓灜打了电话过去,那边却是龙绛接的。
龙绛回龙氏药业很久了,毕竟龙家的家产要人继承,光靠龙凌心一人也不行。理应说龙绛就不跟在卓灜身边当打手了,可现在却接了卓灜的电话。光凭这一点,云清梨就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上一次龙绛接卓灜的电话,是卓灜带海船出海,情形十分的凶险。
“龙绛,卓灜怎么了?!”
还不等龙绛说话,云清梨劈头盖脸就质问道。
本来龙绛还想兜兜圈子转移嫂子的注意力,谁知道半个多月不见,大嫂会凌厉这么多,不由得一害怕,就说了实话,“大嫂,老大去了趟菲律宾,在菲律宾的时候没事儿,但回邺城的时候,在郊区被人围住了。”
“现在他人呢?!”云清梨迫不及待的问着,心里也紧张起来。如果卓灜没事的话,那就轮不到龙绛来接电话…难不成卓灜真的除了什么事?!
几乎是不敢再往下想。
“老大这次带的人不多,但秦方那些人都是一顶三的好手,可还是吃了亏。老大被八九个人围住了,好在对方没带枪,不过老大肋下被刺了一刀,可他执意等下回秦江去。”龙绛说着,就是想要告诉云清梨,卓灜打算带伤回秦江,意图就是骗云清梨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真是太胡闹了,那伤口又不是开玩笑的!”云清梨竟是恼了,手掌也握成了拳头。
见她如此,龙绛立刻压低声音道:“嫂子,老大不让我和你说,你可别说是我的!”
说完,龙绛匆忙挂断了电话,显然是卓灜来了。
等了几个小时,云清梨坐立不安,担心卓灜的伤口深浅,刚刚也没来得及问龙绛。又担心他这么奔波劳碌,伤势会加重。
这一思虑起来,倒是完全没有去想卓灜为什么去菲律宾。
等到卓灜回来,云清梨坐也坐不住了,让尹远开车立刻回云宅,进了屋子,云清梨就伸出手来,指着卓灜的衣服,“脱了!”
卓灜一见梨儿的架势,挑了挑眉,没动,倒是道:“梨儿,好几天不见老公,这么想我,这么着急?”
“我没工夫和你磨嘴皮子,卓灜,把衣服给我脱了!”云清梨也不客气,拧着眉毛就训斥道。
卓灜叹口气,“是龙绛那臭小子说得?”
说着,就把外套脱了。
云清梨走到他身前来,解开了他的衬衣纽扣,腰间,果然是缠着好几圈的绷带,血都渗出来了,可见那伤口不浅。
看到那血印子,云清梨眼波闪动着,手指都不停的颤抖起来,起身就别过了头去,深呼吸了一口气。
见她这样,卓灜站起身来,轻轻拉她的手,“梨儿,真的不痛,这么小的伤口,我没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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