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一定不能操纵钱粮、舆论打击,而是要选择合适机会,选择重创了女直野人主力后。”
蔡鞗笑道:“女直野人本是丛林渔猎之人,虽也有些马匹却甚少,可当他们击败了辽国后,可用战马数十万,想要真正重创他们是尤为困难的,毕竟打不过可以四处乱跑,但是,当咱们使用船只控制了沿海各处盐场后,当咱们攻打河东时,他们能怎么办?”
“其一南下攻打山东,其二南下攻打开封,并沿着运河杀入淮南东路盐场,其三就是保卫河东盐场。”
“我大明国最强的利器是海船,可袭击自奴儿干城至广州所有沿海重镇,海船能袭击金国所占营州等地沿海,即便女直人攻占了山东,即便拿下了淮南东路盐场,他们也休想正儿八经的晒盐、取盐,所以,最为稳妥的就是保卫河东内陆盐场,用他们最为擅长的陆地厮杀与我军争锋。”
说罢,蔡鞗看向顾琴娘,说道:“与阿娘送信,调集可以征调的所有船只为青州运送物资,并袭击金国所有沿海村寨,抓捕俘虏一律送入大明岛挖矿,让阿娘遣使高丽,他们若敢私售盐巴与金国,高丽国自此除名。”
顾琴娘起身,又拉着方金芝离去。
见两女离去,蔡鞗站起身来到一侧坐下,又指了指旁边座椅,直至犹豫了片刻的岳飞坐下后,这才再次开口。
“女直人与我大明岛一般无二,都是以蛇吞象,都需要一些时间消化所得地盘、人丁,都需要一些时间来稳定民心,稳定的时间越长久,政权也愈发稳定。”
“原本呢,本帅更希望稳妥些,并不准备立即拿下两淮、河南,顶多也就拿下川蜀,避免赵构逃入川蜀继续扯本帅后腿……你不会认为赵构会坚守开封、洛阳或长安吧?若真是如此,本帅倒是怀疑起你的眼光了。”
岳飞张了张嘴,他又能说什么?在开封时他就知道赵构想要迁都川蜀,只不过眼前青年先一步打开了川蜀的大门,这才不得不暂居长安。
蔡鞗笑道:“赵氏不是刘氏,也不是李氏,汉唐时北面有匈奴、突厥、吐蕃,帝都居于长安也算是‘天子守国门’,可若要让赵氏守国门……那是想也别想的,开封、应天、洛阳、长安都算是敌前了,赵构自是不愿意待在危险之处,自是想着逃去川蜀,想着三国之事,当然了,本帅也绝对不会允许明金交战之时,他在背后捣蛋。”
“本帅原本想着,拿下川蜀后便止住脚步,先稳固一下根基,同样的,宋金两国同样也需要稳定根基,天下就会陷入暂时的平静,等到三五年后,本帅督训出数十万精锐后,先干掉宋国也好,或是用舟船渡海重创女直人也罢,都可以。”
“江南有长江为屏障,川蜀有崇山峻岭为阻碍,在明金中间有宋国挡着,明金两国暂时不会交战,而夹在中间的宋国呢?”
“宋国成了另一个辽国,不仅要面临北方金夏两国的威胁,同时还要面临南面的明国虎视眈眈,处处都是漏洞,处处需要大量兵卒防守,不言宋国连连大败割土后的军心民心动荡,不言一些心怀异志的将领作乱造反,仅仅只是维持数十万军卒的钱粮辎重就是个沉重负担,宋军没有土地自养,维持如此之多军卒钱粮辎重又从何而来?只能加重百姓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