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巴支撑的盐钞也好,官方强制的纸钞也罢,核心价值是信誉,是维持物品与物品交换的价值稳定,所以用盐钞直接当作是银钱,直接充当军饷发放给军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赵构必须维持物品的价值稳定。
盐钞在天下流通了近百年,军卒们知道盐钞可以充当银钱使用,自也没怎么闹腾,直至迁都了长安后,在长安百姓越来越不愿意收取军卒手里的盐钞,甚至还发生了多起殴斗事件后,赵构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也有了张俊带着无数交子、盐钞进入川蜀一事。
可谁也没想到,交子、盐钞会弄出如此之大祸端,不仅赵构和逃亡洛阳的大臣们没能想到,身处前线,正准备与蔡鞗拼个你死我活的李纲、宗泽同样也未想到,只是蔡鞗并未给他们更多忧虑时间。
明国天启二年二月初九,这一天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蔡鞗领着二十万大军距离南阳十里,对面一里外同样布下多的军卒,两军仅相聚一里,若是张叔夜或是应天宗室们看到这一幕,绝对会吓得面无人色。
蔡鞗用着单孔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宋军,正待摇头感慨时,对面奔出一名宋将。
“宋将韩佑,贼人可敢一战——”
……
“胆小如鼠贼人——”
“可敢一战——”
……
宋将韩佑在两军阵前叫阵,百十明将却无一人开口,只是脸上满是不屑。
蔡鞗摇头笑了笑,说道:“宋军精锐河北军大多都随着赵构跑去了长安,对面大多都是些河南厢军、保甲军、义勇军,也只有这样的民夫才需要将领们鼓舞士气吧?”
第一师师长乾二十八点头道:“陛下说的是,精锐军卒不需要将领鼓舞士气,宋将如此叫嚣,只会激怒了我军将士!”
第二师师长乾九不屑道:“陛下,末将敢下军令状,只需要我师一部便能击溃面前宋军!”
二师将领们皆是默默点头,他们能够看到对面的千余独轮车、马车,可那又如何,难道还能挡得住重炮轰击?
蔡鞗只是笑了笑,转头看向十弟蔡戙,又将插在腰间的轮转手枪扔在半大少年怀里,指了指正在怒吼叫阵的韩佑。
“五兄不喜欢他人太过聒噪,十弟若杀了他,这把枪就送你了。”
蔡戙大喜,举着手枪奔向正在两军阵前大骂的韩佑,众将皆是一惊。
王势有些担忧道:“陛下,小将军太过年幼,是不是稳妥一些?要不让末将去会会那韩佑?”
蔡鞗看向高桥鞍里的十弟,笑道:“无碍,十弟与王将军名下的数万将士本质上并无太大差别,在开封见识过无数死人,已经不能将之当成普通娃娃。”
说罢,蔡鞗又看向一旁亲随,示意了两眼,立即就有两人背负着枪管较长的军卒跳下战马,王势等人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了,齐齐看向两军阵前的厮杀。
韩佑两军阵前大骂了小半刻钟,结果明军却拿出一个只能骑坐在高桥鞍里的娃娃,气的老脸通红,指着奔到近前的蔡戙大骂。
“吃奶娃娃,若不想送命,赶紧去叫蔡家贼子前来送死!”
蔡戙想着这些年在开封的一切,想着爹爹的身死前话语,想着大兄、四兄、阿娘、姨娘的惨死,想着偌大的蔡府仅剩自己、二兄两人,扭曲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