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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那些前冲的前部兵马,有如一群发狂的野兽一般,向对岸的两营弩兵,吼叫着径冲而来。他们嘶喊奔行,似乎想用疯狂的冲击,来掩饰内心未知的恐惧。
面对滚滚而来的陈邦傅部兵马,此时兼任两营统帅的乙营营长刘体仁,却是连声冷笑。
既然尔等自来送死,那咱就好好成全你们!
很快,最前部的陈邦傅部兵卒,终于奔到了对面弩兵的射击范围。
见对敌军分别人从桥上桥下,分成两部快步奔来,乙营营长刘体仁心下十分激动,他一脸狰狞地大声下令。
“射,三发齐射,不要瞄准,快射!“
“得令!”
听了主将的命令,全体正在装填的弩兵,立刻开始将三根熟铁弩箭,齐齐压在弩槽之中,然后向刻向外激射。
三发齐射,可以短时间内达到最大的击发效果。
但在现在两军搏命之时,这样的密集发射,却是最为有效的杀伤敌军的手段。
对面的陈邦傅部兵马,大部分皆是步兵,若是近身与自家弩兵对战,只怕会造成极大伤亡,故而不惜大量消耗弩箭的远程击杀,反是最为有效而经济的杀敌方式。
“嗖嗖嗖嗖……”
立刻,两营阵中的一万名弩兵,一时间,皆是三发齐射,多达三万根呼啸而出的毒弩箭,在极短的距离中,有如密集而狂暴的钢铁之雨,向那些吼叫着冲过河来的陈邦傅部军兵,狠狠地激射而去。
一时间,陈邦傅部阵中惨叫连连,四下响成一片。
冲过河来的陈邦傅部士卒,立刻被有如飞瀑一般的弩箭射中。
由于是近距离射击,弩箭冲力极大,对这些陈邦傅部军兵的伤害也极重。
冲过来的陈邦傅部军兵中,有人被掀飞脑盖,粉红的脑浆冲天飞起,有人被射穿了胸膛,胸口暴起的血花,远远看去有如一团迷蒙的雾气。
而死掉的陈邦傅部军兵的尸首,在桥上横陈狼藉。而河中的尸首,则顺着冰冷的河水,无声地下沉或飘向下游,整个河面瞬间染红。
两镇弩兵这一番凶狠的首发齐射,虽然没有仔细瞄准,却亦让三百余名陈邦傅部军兵,立刻走到生命的终点。
更可悲的是,最前面的陈邦傅部的军兵,前面才乱七八糟地倒下,后面又有疯狂冲来的大批军兵,把其中的伤者给活活踩成肉饼。
“冲!都给老子继续冲!都用盾牌做好防护,注意散开阵型,冲到对岸就是胜利!若有敢停者,杀无赦!”
平蛮将军陈邦傅见得此状,顿是瞪着血红的眼睛,高举腰刀在手中用力挥舞,冲着正拼力狂奔的已方军兵,大声怒喝着鼓劲。
“冲啊!”
手下一众兵将,虽被敌军凌厉的弩箭所吓阻,但在自家主将的鼓励下,也是拼力冲上岸去,犹是有如打了鸡血一般,个个挥刀舞枪,厉声吼叫着,继续向着对河岸狂冲。
见陈邦傅部犹是疯狂前冲,营长刘体仁脸上,杀意顿是愈发浓厚。
“不要停!再来三发齐射,给老子射死这些狗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