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这忧心忡忡的一问,一旁丁魁楚亦是将目光,直直地投向瞿式耜。
看得出来,二人对瞿式耜接下来的回答,十分关注。
瞿式耜沉声回道:“在下以为,若那东川的皇帝果真派了使者前来,那咱们就跟先前对那隆武皇帝一样应对便可,并不需要有什么特别的措施。”
“哦?”
“殿下,在下认为,现在东川的皇帝新立,那他最主要事情,便是要安抚部下,稳固基业,争取让其治下的军民百姓,尽早尽快地适宜他这个新任的大明皇帝。至于对外宣谕其他诸部大明势力,其实并不他的主要目的。故而,只要能得到我等之口头承认,甚至无声默认,对他而言,就算是成功了。毕竟,他现在北面有清军大兵压境,随时虎视眈眈,这才是他最为关切的根本祸患啊。”
“所以,这位新任皇帝,只要我等不找他麻烦,他就绝对不会主动来与我等交恶。所以就算东川皇帝派了使者过来,也只不过是要求咱们在口头上承认他这个皇帝罢了。所以呢,咱们到时候就干脆给他卖个乖,表面上采取糊弄手段,默认他这位大明的新皇帝就可。相信这位新皇帝,也必定就心满意足,不会刻意来找咱们的晦气。”
他略顿了一下,却又低声道:“桂王,恕在下直言,在现有的大明诸部势力之中,这位东川的皇帝,势力最强,战力最猛,其前景怕是不可限量呢。若桂王殿下有心,不若趁机与此人交好,一来可与东川互通贸易,二来将来万一有事,还可得其兵马庇护,岂非甚好之事么?”
瞿式耜这话说完,朱由榔与丁魁楚二人,不觉相视对望了一眼,表情俱是十分复杂。
丁魁楚一声冷笑,却是摇了摇头:“瞿侍郎这话差矣,我等身为大明正统,不讨伐这个假冒的家伙,反而与其沉壑一气,岂不是自降身价,自甘下贱么?瞿侍郎之策,本官决不赞同。”
他一说完,一直沉吟不语的朱由榔,亦是长长地一声叹息。
他迎着瞿式耜满是探询的目光,低低道:“瞿侍郎之话么,有一定道理,但丁尚书之言,亦是本王之所虑。所以本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与那假冒太子的关系,不可太近,也不可太远。”
“殿下此话,却是何意?”
朱由榔皱着眉头,用力地挠了挠脑袋,继续道:“也就是说,本王同意瞿侍郎的意见,不跟那太子闹翻,保持冷淡相处即可。他若派了使者前来,那本王也与对待那隆武皇帝的使者一般,表面客气甚至默认,背地里却与其划清界限,不相往来。同时呢,亦如丁尚书所言,我等乃是大明正统之辈,绝不与这等假冒宵小走得太近。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就罢了。”
朱由榔这和稀泥的态度,让丁魁楚与瞿式耜二人俱是无语,却也只得点头喏喏称是。
至此,在西南之地的这场争论,就此告终。
很快,太子王明登基称帝的消息,又传到浙东杭州,传到了那位鲁王朱以海的耳中。
朱以海字巨川,号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