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鲜于,单名一个晋字,字叔明。因家族被皇帝赐姓李,又称李叔明,玄宗开元二十一年明经科进士及第。
鲜于晋的哥哥就是那个私下率军攻打南诏,在西洱河大败,导致南诏西附吐蕃的鲜于向。
老头四朝为官,四次出使回纥,先后担任过五十四州节度采访使,一十四州节度观察使,洛阳令,南八州都防观察御史等职。
德宗即位,鲜于晋镇守东川,御赐锦辇,出入宫闱可以乘车。李适跑到梁州,老头卖了家产往梁州送物资金银,封太子太博,蓟国公。
不过毕竟年纪太大了,身体不行了,此时已经是弥留之际。九十多了呀。而且老头没什么后人,他儿孙都已经被他给熬死了。太能活了。
韦皋在知道鲜于晋身体不行了的时候,还想过把东川兼并过来,只是还没有实施,自己就被免职了。
……
同一时间,各路节度使,军使也先后到达长安。
自张军出金商破卢龙,覆灭河中以后,天下还有三十六个节度使,包括防御使,军使。其余观察团练等使十四个。
除去张军,马燧,京畿道和关内都防御,还有节度使、军使十九个,观察团练十一个。
这次诏召入京的有二十六人,实到了二十三人。
这二十三人连长安都没进去,都是在城外两里驿亭便被专门等在这里的内侍告之,转赴凤翔。
于是这些人脸上笑嘻嘻,心里骂咧咧的又重新上路,风赴尘尘的转路凤翔。同时心中也是忐忑不解,不知道皇帝这是在搞毛子事情。
眼下大唐的形式大变,大半年的时间,朝庭就已经以压倒式的胜利覆灭了关内与河北河中诸地的判乱,彻底结束了几十年的兵乱,恢复了吏治。
张军以一己之力重新树立了节度使的形像和功绩,威震八荒,以军功入超品,身兼十镇,达到了大唐开国以来从未有人达到过的高度。
偏偏他这个节度使一点自觉性没有,屁股坐的相当歪,心甘情愿的充当皇帝的打手,站在天下节度等使的对立面,还特麻无往不利。
可以这么说,自从有了节度使以来,大唐皇帝的敕诏下行从来没有这么顺利,这么痛快过,诏到奉行,都不带犹豫的。
棒子太特么粗了呀,完全扛不住。
而且这事儿还不是皇帝自己的事情,和张军有着直接的关系:要查清是谁搞的刺杀。那还用说?谁犹豫谁的可疑性就最大,谁敢怠慢?
凤翔府南征军事会议开了两天,各部门飞速的运转起来,大批的物资开始南运,整训的各部部队也开始编排准备出发。
同时,大量官员也会随同物资一起出发,这些人将到山南西道和剑南两川赴任,接手地方吏户财政。
这里有凤翔府的选官,也有今年的科举进士,还有各部门推举荐送上来的人才,统一经过了吏部的考核委任。
第三天,张军才来到李适的行宫,陪李适聊聊天,和诸位宰相吹吹牛逼,听听各部官员的报告什么的。
“小郎君,诸坊豪绅之事,果然不得放松么?”李皋低声向张军问询。
这段时间李勉在尽量把事情交给李皋,准备让他接手首相职务,自己好抽身致仕。
当了一辈了的官,他对权势已经没有什么留恋,只想回家含饴弄孙,操心操心自己的家族事务,劝导后人。
这事儿他和李适,张军都直言商讨过。
李勉认为世家阀族并不等同于败坏,虽然确实对皇权,对吏治有这样那样的制约和抵触,但并不是不可调和。
他感觉这事儿主要的矛盾还是在于后人的教育培养,在于君,国,家,族,天下之间的理念上的冲突。
这是他看了张军关于氏族和吏治,法治以及民生各个方面写的几本论经后,加上自己的理解,得出来的想法。
张军认为短时间内想消融氏族是不太可能的,现在只能是引导分化和利用,李勉正是认可这个观点,才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当然,老头这里也是有些私心的,张军只作看不懂。谁又能真的没有一点私心呢?那就不现实,他自己就没有?
“曹王,你我不屑于顾的此类豪强劣绅,却是黎元眼中的天,关系彼等一言一行,身家性命之人。即谈民生,怎可放松?”
“民生在于此类等众?”
“民生在于底层官吏,在于下层环境,而此类豪强便是下层之天气雨雾,遮下瞒上。某借此机整治豪强,不过是欲还万民青天。”
“县治有疾?”
“到也不是,只是县治仍是高了些。凤翔吏治已入乡村邻里街坊,到是可请曹王一观。”
在行宫偏殿的休息室,张军和李皋低声闲聊。
“曹王,节镇,陛下相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