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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虢王告状(2/2)

明。

    这个老头子,政治头脑相当厉害,心志坚定手腕圆转心胸宏大,唯一的弱点就是在军事上,实在是不太擅长,表现的有点一般。

    这也是为什么张军听说老头想退休并不感觉可惜的原因,大唐需要一个政治上有手腕,军事上也有一定眼光的首宰。

    李皋就是张军的选择。事实上人无完人,谁能没有弱点呢?李皋也有,那就是识人有问题,总是偏心于宗室子弟。

    但张军觉得,识人不明偏心宗室,相对于施政不明来说,算是小疾,可以化解。

    大唐这会儿的问题不在这些小问题上,而是在皇帝身上,在政治方向上。

    李勉给众宰相开了个班前会,对前些时日的工作做了个简短的总结指点,简单的点评了一下然后又鼓励了几句。

    又问了一下众相各自今日的工作重点,做到心里有数。

    这边班前会开完,那边大监就到了,皇帝入阁。这时间掐的,刚刚好。

    皇帝入阁,就是皇帝已经到达延英殿,准备开始工作了,诸宰要过去对奏,陪皇帝上工。

    不过今天有些小变化,大监让诸相等等,皇帝那边正在接见亲王。

    宰相们相互看了看,又一起看向李勉。这什么情况?什么时候亲王能这么重要了,连入阁都能赶在我们这些人头里,让我们等着。

    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儿,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在这个问题上都不用说,宰相们马上形成了统一战线。包括李勉。

    李勉也很意外,在这件事情上也不敢马虎,让大家安心稍待,他匆匆的去了延英殿。他去见皇帝不能通报,二十四小时都畅通无阻。

    在唐代,入阁宰相见皇帝是不许一个人去的,最少要三人同行。只有李勉是个例外。

    看着老头子匆匆的背影,张军有点感叹。这一家子是正宗皇室,李渊十三子郑王之后,被武帝差点给杀绝了。

    到了老头这里,支脉已经单薄,可是老头的儿子不是只想游历天下追寻李白,就是痴迷画画搞同性恋……

    老头八十多了还坚持在一线,和后继无人肯定有很大关系。为了家族嘛,都不容易。

    历史上那些工作到七老八十的人,谁听说过他们的后人如何?就像柳宗元,你听说过柳周六和柳周七吗?

    李适还真是在接见宗室,不过不是亲王,而是嗣王,就是左金吾卫大将军,李则之。

    干什么?当然是告状。

    李适还在太液池北呢,李则之就赶到了宫内,一遍一遍的着内侍去相请,自己就站在延英门外守着等。

    大明宫并不是三墙内就是宫苑(后宫),实际上里面还有很多分区的,比如寺院,道观,各种宫殿配套单位什么的。

    基本上,以太液池为界,太液池及引渠以北才是后宫。而且大明宫里的各殿各宫也是有院墙的,都是一个一个独立的院落,宫殿群。

    李适这个人对宗室亲厚,被催的紧了也没恼,还提前了一会儿过来上班。他上班也要走一公里多呢,不算近。

    这是到了宰相入阁的时间了,李则之还在哭诉,李适才打发大监过来通知一声。

    李勉径直进了延英殿,就听见李则之的声音和李适的叹息。

    “陛下。”李勉唤了一声,这才抬脚往里面走。

    “李卿……坐吧。”李适看了跪在那的李则之一眼,也是满脸无奈。

    “李将军,不知为何事号淘陛下?”李勉皱了皱眉头,看着李则之问了一声,心中极是腻烦。

    这些宗室啊,就知道哭号,到了正事没几个能担起来的,也是蛮叫人失望。

    李适是太宗李世民之后,李勉是李渊十三子之后,李则之祖上是第十五子。

    话说出了五服不是亲,这些人也就是挂个宗室的名义享受着一份荫蒙,事实上一切都得靠自己努力,想上位也不是那么容易。

    “回首相,今日晨起凤翔牧增大闹京府,当街施暴,断京兆少尹窦申及诸仆双腿,枉顾律法,视我徼巡于无物,实为藐视陛下与朝中诸臣啊。”

    “于何时,何地?”李勉愣了一下,问了一句,脑中瞬间盘旋起来,和李适对视了一眼。张增,不是那种人哪,此事必有原由。

    “便是今日晨起诸坊初开,于光禄坊北,百官可见。”

    “光禄坊?”李勉愣了一下:“光禄坊乃右卫之责,你为左卫大将军,与你何干?”

    这特么扯呢吧?人家右金吾卫的地盘,你一个左金吾卫大将军来出什么头?

    “陛下,首相,京兆少尹窦申,是太穆皇后之后啊,乃某之从甥。”

    李适无耐的看向李勉,那眼神明晃晃的,爱卿,来都来了,帮朕把这事儿解决了吧。

    太穆皇后,开国高祖李渊的媳妇,李世民的亲妈,李适的亲亲祖奶奶。反到是和李则之没有几毛钱的关系。

    而且从甥是什么鬼?亲的你出头也则罢了,特么从甥,这就是硬赶着往上扯亲戚啊。从子,从父都不算什么,从甥?

    李勉想了想,看了看李适:“陛下,张郎君正在殿外待制,不如,诏见?”

    李适就摆手让大监去宣张军进来议对。有点脑仁疼。

    几分钟,张军跟着大监进了延英殿,给李适和李勉问好,然后奇怪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则之。他不认识,但也能猜出个大概。

    “下有左金吾卫大将军,嗣虢王则之,讼你今日晨起于光禄坊外当街施暴,藐视律法朝臣,纵容仆侍打伤京府少尹申及众人。”

    李适指了指李则之:“张卿可有解释?”

    张军看了看李则之,点了点头,冲李适拱了拱手:“回陛下,确有其事。不过,却是那厮逞凶在先,塞堵道路。

    金吾徼巡街典诸人在侧,被其凶名所慑不敢拦阻。

    某着人劝之反遭其仆恶拳相向,辱及亲眷,怒之不及,一时激奋之下方铸成此事,却是未知其人身份。

    臣便只见其双马之车拦于街中,家仆嚣张至极,对另一三马之车仆恶语相向,拳脚及身。原来是京府少尹,果然少年得志。”

    “你胡说。”李则之瞪着张军:“申儿自幼敏慧识礼,向来恭谨,怎能凭你污陷。”

    张军淡然的看了一眼李则之:“虢王,当时可在现场?”

    “没有,若是某在,岂能容你施暴。”

    “即未在现场,便凭着一己猜疑断定真相么?虢王平日治军也是如此?”

    “你……你胡说。”

    “呵呵,”张军笑了一声,拱了拱手:“陛下,首相,当时百官在场,禁中官员也有在其中,此事可着人寻问就是,真伪自然可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