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子神气什么呢,不就是扔刀兵吗,谁怕谁啊。”
“哐当哐当。”
被嘲讽的自然是大怒,二话不说便将已经摸着刀把的兵刃扔掉。
众亲卫:出来当兵的,除了吃粮,争的不就是这口气吗。这时候不争,真就不如回家放牛羊去呢。
“……当真再无回旋?”
亲卫头目身上拦下跃跃欲试的己方兵卒,望着十倍于己的敌人,沉声道。
亲卫头目:如果真的能靠对殴争口气,那我也不是什么死板的汉人学究,打就打了。
可现在,这明显是打不过,硬上要挨揍的哇。
“怎么,怕了?”
“嘎吱嘎吱,怕了好说,跪下磕个头认怂,再从这(张开腿)爬过去,耶耶就算你怕了。”
随着脖颈晃动,双拳捏紧发出的嘎吱声,一句句气焰嚣张的话语传来,直让头目额头青筋凸起,强忍着怒气看向面无表情的其他头目:
“喂,管好你们的手下,不要让他们插话。”
“怎么,难道他们说的不对吗?”
“说的就好像你管好了一样。”
几声没诚意的反问和嘲讽表明了态度,亲卫头目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压低声音道:
“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么……刷。”
放在刀柄上,准备解下的手猛地向外一抽,一抹寒光出鞘。
“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刀尖遥指对面,头目恨声道:
“扔什么刀铤,对面人那么多,赤手空拳不是找揍吗?都把刀铤给我捡起来,列阵迎敌!
“我倒要看看,那些家伙是不是真的胆大到了敞开怀撞白刃。”
“……”
得到命令的众人面面相觑,并没有第一时间依令捡起兵刃,反而迟疑地质疑道:
“这,毕竟是一军袍泽,兵刃相向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统领,动不动兵刃可是两个概念,三思啊。”
“嘿,这些小家伙是越来越不好忽悠了,以前明明喊几嗓子鼓鼓劲就行的,现在都知道怕担责任了。
“难道是傻子都死光了,剩下的都是聪明蛋了?”
亲卫头目一边对现在越来越差的炮灰环境发出痛斥,一边拍着胸脯做出了众人喜欢听到的保证:
“啪啪,不用怕,出了事我来担,挂落吃不到你们头上,快按我说的做,拿起兵刃干**的。”
“哦哦。”
有了保证后,众人顿时打起了十分精神,举铤的举铤,持刀的持刀,几个狗腿还给亲卫头目打起了几面盾牌以作遮护。
短短片刻,一座除去弓失,样样俱全的小军阵便原地拔起,好似一盆冷水泼在了已经开始迈步冲锋的众人头上。
“动,动真格的?统领,这……”
“动就动,谁手头还没兵刃啊。”
有人怒火消散,恢复理智,向身后的各自统领投以询问目光;
有人则是怒火冲天,仅存理智燃烧殆尽,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柄不知谁扔的兵刃,就怒吼要决死。
“刷……”
兵刃半抽,青铜铤半举,那些原本准备看热闹的王帐甲士,此时正警惕地望向抽刀子的双方。
“不能动兵刃。”
“对,他发疯我们不能发疯,真要是让他们拿着刀铤在王帐外厮杀起来,这事非得捅破天不可,事后追起责来,你我一个都活不了。”
不用理智兵卒开口劝说,心里自有一杆秤的统领们便果断敲定,出炉了新的应对方法。
“干什么,都干什么,抽刀子是想造反吗!”
“没,没有,不敢。”
到底是没有被怒火冲昏了脑子,知道不能和统领硬怼,只是委屈巴巴地辩解:
“他们,是他们先动的兵刃。”
“他们动兵刃发疯,你也陪着疯?”
“不我,我……”
“既然不陪着疯,那就给我把手头兵刃放下。不服气想打的,空着手去。
“谁敢动兵刃,老子就敢动他!”
“诺,哐当哐当。”
怒吼凌厉目光,一众亲卫纷纷低头,刚刚攥手里还没热乎的刀铤又重新放了回去;
另一边,那些受到刺激,选择反击的亲卫也松了口气,将手中刀铤下移,刀尖铤尖指向地面,一度暴走的局势被控制住。
……
“可惜了,要是能打起来就好了。”
一个脑袋从通往炮灰营的道路上缩回,躲在这里看完全程的龙套二号砸着嘴,言语中带着浓浓遗憾。
……
傲上悯下与媚上暴下;
关云长善待卒伍而骄於士大夫,可谓刚而自矜;张翼德爱敬君子而不恤小人,可谓暴而无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