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啸海以外,似乎没有人对于肖芳和齐思铭即将结婚的消息感到惊讶。毕竟现在的齐思明位高权重,又表现出十分喜欢肖芳,怎么看都是一段好姻缘。
可是啸海知道,肖芳对齐思明可以说厌恶之极了尤其在经过铭华之事后,这种厌恶又加上了恐惧,她对齐思明更加反感。
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啸海决定找肖芳谈一谈,可却发现这姑娘并没有来上班;没办法的他只能在下班后去往肖家了解情况。
到了肖家,肖芳果然在家,还有她的母亲以及一屋子的名贵礼品。
肖芳看见啸海,表情十分羞愧,一言不发。
肖夫人的神情也不算愉快,但还是打起精神热情地招呼着啸海:“张先生,您来了!这段日子多亏了您的照顾,小芳有了一份工作,我们也有了稳定的生活。”说着,她看了一眼礼品堆,勉强笑道:“现在又有人上门提亲,日子都向好了。”
啸海也十分客气,“肖夫人,我能和小芳小姐单独谈谈吗?”
肖夫人看他的表情十分认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赶忙应道:“好的,好的,你们谈!”
肖芳将啸海带到了肖恩才生前的书房。这里因为肖夫人的要求,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还保留着原样。
离开肖夫人的视线,啸海迫不及待地问道:“小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肖芳泪眼婆娑,“天颢哥,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
啸海非常不解,“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知道你可是非常不喜欢齐思明这个人的,现在又……”
肖芳哭哭啼啼,“不行,我不能说,我说了就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啸海有些急了,“给谁带来麻烦?你是说我和我的家里人吗?”
肖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啸海更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先把话说清楚!我不能让你做出糊涂的事情。”
肖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天颢哥,实在对不起!我也不想嫁给那样的一个人,可是……可是……可是我已经是他的人了!除了嫁给他,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啸海一愣,“这是怎么说的?齐思明对你做了什么?”
肖芳告诉他:“你让我盯着大元洋行的货,我每次复核的时候看见这家洋行就会小心翼翼地记下他们的货单。可是,有一天下班,我忘记锁上抽屉,齐思明发现了我记账的本子……”
啸海有些紧张。他要调查大元洋行是因为他怀疑这家洋行与齐思明关系密切,天津卫现在的白粉、药品等紧俏商品都是通过他家走私进口的。如果能查实,他是准备“趁火打劫”,截取药品,销毁白粉。所以他才会让肖芳盯着。
但是这姑娘并不知道背后的这些弯弯绕,所以齐思明即使发现了记账本,也不会从她口中套到什么消息。
肖芳没有注意到啸海的紧张,而是抽噎着继续说道:“当我想起来,折回去的时候,齐思明已经等在那里。他问我为什么要记那些东西,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可是,他竟然把我掳到了他的家里!”
齐思明现在住在川岛芳子留下的那栋洋楼里。据说他花了市面价格的两倍才买下这栋洋楼。现在这里又恢复到川岛芳子鼎盛时代的模样,只不过迎来送往的人换成了齐思明。
啸海非常后悔。这种事情虽然肖芳去做是有些职务便利,可是让她这样一个年轻姑娘去冒险,他还是非常愧疚的。“小芳,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你冒这么大的险……”
肖芳赶忙摇了摇头,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天颢哥,这件事我不后悔,是我心甘情愿的。再说,你已经很照顾我们母女了。这件事是我自己不谨慎,才让齐思明钻了空子。”
啸海意识到,刚才肖芳说“自己已经是齐思明的人了”,于是试探地问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肖芳的泪水又一下子止不住了,“他把我掳到他的家里,还是不断地逼问我那些记事本是什么作用。我咬紧牙关,并没有告诉他。可是,随后他又问起我爸爸留下布防图的事情。这件事情我知道的更少。我只是听你说过,我爸没有将这份东西交给日本人,是个有良心的中国人。”
啸海早就预料到,齐思明的最终目的就是在这布防图上,果然被自己猜中。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肖芳,“先别哭了,擦擦眼泪,一会儿再让你妈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