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海赶到参谋部门口,报上姓名,直接被日本士兵引到了刑讯厅。
参谋部的囚室是一所废弃的学校改造而成。刑讯厅原来是学校的小礼堂,大概八十平方左右。现在里面挂满了刑具,还有一队日本士兵荷枪实弹地守在门口。
进到刑讯厅,茂川秀禾看见他,笑容满面迎了上来,“天颢君,你来了!来来来,我们一起看一出好戏。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为难尊夫人的,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学校的情况。”
啸海没有接话茬儿。这套话他可听腻了。昨天晚上,中岛成子反复跟他说了许多遍。
“茂川先生来得够早,辛苦了!”啸海的语气并不真诚,很快转移了话题,“我想问一下,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的妻子?她的身体不好,随身的药品也没有带齐,我要给她送些药品。”
茂川秀禾一愣,紧接着就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不过你对参谋部这么没有信心吗?或者你认为尊夫人做过什么事情,会被留在参谋部很久?”
啸海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我对参谋部的手段还是有所了解的。即使我妻子没有参与任何活动,您也不会轻易释放她的。不过,我还是向您保证,我和我的妻子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我们之间友谊的事情。”
茂川秀禾有些尴尬,“我当然相信天颢君,也相信您的夫人。只不过这次事件因为尊夫人也牵扯其中,我想尽快办结了,免得外面传起什么风言风语……”
啸海不再多说,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符合他一贯的形象——话不多,心思多。
这反应让茂川秀禾摸不着头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我们一起观看他们的审讯吧!”
第一个被带上来的是学校的会计,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啸海以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知道他姓肖。
魏会计刚被带进刑讯厅,就看见了啸海,立刻要奔过来,“张监督,张监督,你是于大夫的先生吧?你跟日本人说一说,我们不是共产党,放我们出去!我家里老婆孩子得急坏了!”
话音未落,两个日本兵拉住他,把他使劲儿掼到了墙角。
这下子的力气不小,魏会计立刻头破血流,爬起来瑟瑟发抖,不敢再言语。
茂川秀禾和啸海都没有说话。因为今天的主审人是参谋部的少尉吉田次郎。
这个吉田次郎也算是半个中国通,十年前就到了中国战场。因为他一直在参谋部负责刑讯工作,心狠手辣,几乎没有他审不下来的“硬骨头”,所以他又被称为“铁血之人”,军衔升的也是飞快。
铃铛阁中学的老师不过是一群文人,审讯他们竟然动了这尊“邪魔”,可见茂川秀禾和中岛成子并没有存着什么息事宁人的心思。
吉田次郎的“杀手锏”是一挂长鞭。待到魏会计勉强站稳,一鞭子打在了他的脸上和身上,立刻被开肉绽。
魏会计惨叫一声,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再言语。
吉田次郎可不想让他闭嘴,而是逼近他,恶狠狠地问道:“你们学校在三天前有没有去过一个三十多岁、个子瘦高的男人?”
魏会计已经说不出话了,身下传来难闻的味道,没想到他竟是被吓得失禁了。
“软弱的中国人!”吉田次郎轻蔑地瞟了一眼,挥手示意;两个日本士兵上前把他架起来,挂在角落的刑架上。
第二个进来的是一名女老师,年纪大概在二十多岁,长相清秀。啸海并不认识她,也没有见过。
这位老师一进来,就看见挂在刑具上的张会计,吓得花容失色。
吉田次郎还算客气,“刘小姐,我知道你是铃铛阁中学的音乐老师,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回答一下。”
刘老师吞了吞口水,怯怯地点了点头。
吉田次郎把刚才问魏会计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刘老师沉默了半天,直到吉田次郎不耐烦地把鞭子打到了地上,一声巨响引起一片灰土,像是把她给惊醒了一样。
“快说!”吉田次郎的耐性没有那么多。
刘老师依然是那副怯怯的表情,“你问到的那几天,我正好生病了,请假在家休息,没有在学校。”
“你在撒谎!”吉田次郎怒吼,“你刚刚停顿了那么长的时间,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没有在学校?你在编造谎言!”
刘老师听了这话,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我是真的生病了,不信你问其他人!刚才我是太害怕了,所以才不敢说话……”
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