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起码有一丈来高。炸药要是离门洞的券顶太远,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把城楼炸塌。
炸碉堡都得把炸药包顶上去,炸城楼更得往死里顶。
所以,神棍改了设计,把龟车加高加宽。
整个龟车高一丈,宽一丈有余,隔成上下两层,上层放炸药,下层站人推车,车顶还和券顶一样搞成了一个弧形,龟车成了庞然大物,说象车更贴切些。
“相公,怎么样,嘻嘻,还成吧。”呆瓜是一脸得意,这三辆大龟车,可是他俩的精品力作。
“嗯,还成吧,看着是挺像回事。”神棍不忘泼了点冷水,“行不行,得用了才知道。”
众将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都被震住了,脑子里已经在想象城楼被炸成渣渣的美好画面。
“相公,如今万事齐备,将士们也休整已毕,是不是着手攻城。”
憋了十来天,呼延通有点坐不住了,其实不单是他,其他人也都已蠢蠢欲动。
“嗯,是时候出手了。”叶治点点头,令道:“各军按计划抓紧准备,明日攻城!”
“是!”丘八们兴奋的应命声轰然而起。
……
“葛王,敌军十几天来只围不攻,叶治是不是在搞什么诡计?”
一大早,乌禄又带着一帮子人上城关巡查,这些日子大家都等着靴子落地,可就是迟迟没有半点动静,城内越发不安起来。
乌禄望着城外遮天蔽日的营垒,一脸凝重,他知道现在越是沉寂,暴风雨就会越猛烈,不知道燕山在风暴下能不能支撑下去。
“葛王,夜间还需多派些人值守。”蔡松年建议道:“特别是各个城关,巨石滚木之类还需多备些。”
乌禄点了点头,吩咐道:“许霖,此事就交给你去安排吧,东西要是不够,就拆房子。”
“是。”
“葛王,快看!”蔡松年眼尖,突然发现了城外的动静,立马叫了起来。
众人齐刷刷地定睛看去,只见城外营垒寨门洞开,无数的步军如蚁潮般地汹涌而出,还有一尊尊如凶神般的大炮,源源不断地从营垒里拉了出来。
“来了!”乌禄神色一凛,急忙下令道:“示警!”
“呜呜呜……”霎时间,低沉而急促的号角声响彻了燕山城。
此次担任主攻的是岳家军,由都统制牛皋坐镇指挥,五大统制官郝晸、庞荣、孟邦杰、董先、胡清悉数上阵。
狮子搏兔尚尽全力。按照计划,大军全力攻击南门,一出手就是疾风骤雨,毫无保留,以期一战功成。
风萧萧、旗猎猎。
列阵完毕的岳家军十万将士,静静地注视着燕山南门城关。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冲天而起的肃杀和战意如同黑云压城,堵得燕山快喘不过气来。
步军刚列好阵,集结的两百门火炮也摆开了架势,高昂的炮口闪着金属的幽光,等待着收割的命令。
“葛王,赶紧下楼暂避!”许霖惊呼道:“火炮凶猛,不可直当其锋!”
许霖这么一叫,乌禄顿时明白了过来。
他娘的,叶治太特么凶残了,要用重炮先收割一轮,再派步军攻城。
“下楼暂避!”
吃过火炮无数次血亏,乌禄根本不敢有丝毫耽搁。
在重炮面前,再强的血肉之躯都是蝼蚁,这些从地狱来的东西,眨眼就能给你轰成渣渣辉!
火炮虽无解,但没有长眼睛,只要步军开始攻城,火炮必须要跟着停歇。炮声一停,也就是肉搏厮杀的信号,眼下先避过这一阵风头再说。
乌禄刚一溜烟地奔下城关,城外就传来“隆隆”炮声,然后就是一阵阵地动山摇,整个南关瞬间颤抖了起来。
兴许是憋得太久了,火炮不断卖力地嘶吼着,整个南关三两下就轰得面目全非,来不及躲避的士兵跟着遭了殃。
看到不断有残肢断臂在飞,乌禄脸色煞白,胃中一阵焦灼和翻腾,这地狱般的噩梦,真不知道何时能醒,那一刻,乌禄甚至怀疑燕山能不能捱到明天。
“龟车上!”
见南关上被轰出真空,稳坐中军督战的神棍果断地下达了命令,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