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赵云喜笑颜开,喊道:“弟兄们,走!随元帅一起杀贼去!”
说来也非常不易,自岳飞北伐失败,梁兴重新离开忠义保社后,赵云就独自带着保社的弟兄在太行山抗金,一直坚持到现在。
最鼎盛时人数达数万的太行忠义社,眼下就剩下一千出头,如果神棍不挥军北上,这些人的命运可想而知。
赵云手下拢共才百十匹战马,他和种彦崮等先赶回太原,而其他人则等收拾好家当,再来会合。
杀熊岭之行能有这样的收获,种彦崮感觉是种师中在冥冥之中的护佑和安排。能得赵云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好汉追随,除了阿爷在天英灵的护佑,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
“葛王,葛王!好消息!有好消息!”一脸兴奋的许霖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有什么好消息?!”
乌禄放下了手中的书札,这年头好消息贵如春雨,盼都盼不来。
“开封传来的好消息!”
“难道是田义成事啦?”乌禄有些激动地问道。
“正是!开封密报,叶治储存军粮的五丈河仓毁于一炬,数十万石军粮烧了个干干净净,哈哈,真是痛快!”
乌禄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此事可属实?”
“千真万确!据回来送信的人说他也亲眼所见,五丈河仓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夜,整个开封城都能看见,五丈河仓烧了赤地焦土,这做不得假!”
“真是太好了!”经许霖这么一证实,乌禄终于接受了这个愉快的“现实”。
“田义可有什么消息?”
此次能成事,田义功劳不小,虽然乌禄猜测田义可能凶多吉少,但要是不闻不问的话,恐怕有点挫伤人心。
“没有田义的消息。”许霖禀告道:“据密报,大火后,开封全城在搜查缉拿奸细,还说大火当夜,五丈河仓当场格杀纵火者十余人,恐怕田义是凶多吉少。”
“唉……”乌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惋惜道:“许先生,厚恤田义家属。”
“是。”
“葛王,既然开封军粮已焚,那叶治短时内就没法北上,咱们也能稍安了。”在一旁的范拱说道:“趁此机会当多积聚粮草、整军备战。”
“清叔兄,眼下正是春耕,那来的什么粮草啊。”
蔡松年不以为然地说道:“况且叶治兵锋之锐,燕山再坚,恐也难当其锋,还不如趁此机会,早作退保计。”
“伯坚兄,眼下咱们就剩燕京这座坚城可恃,如果再弃之,还能退到何处!”范拱有些不快地质问道:“如果不战而退,大王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吗。”
“哼,守,哪有这么容易!”
“怎么会守不住!”
范拱反驳道:“孙子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燕山有坚城,又有精兵二十万,还有一年的粮草积聚,为何不能守!纵使叶治百万大军前来,又能如何!只要咱们坚守不出,任他兵锋再盛,也要饮恨城下!”
看来范拱还真是个乐天派。
“清叔兄,假若世事都像你想的这般圆满,那就不会有连番大败啦!”蔡松年狠狠地怼了一句。
算盘打得噼啪响,到头来处处落空的事情又不是没有,真不知道你范拱的乐观是从哪里来。
“你!”范拱一时词穷,不知该如何反驳。
“好了,别争了!”
乌禄制止了两人继续打无谓的嘴仗,燕山守不守得住,他心里清楚,那叶治像地狱里的凶神,岂是好相与的?
乌禄是主张弃燕山退保辽阳的,可金兀术不同意,虽然燕山现在由他主事,但金兀术的话又不能不听,或者是表面上不能不听。
乌禄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下了决断,“城内抓紧收拾准备,若事有不济,就退保辽阳。”
“葛王!”一听乌禄还是不想守燕山,范拱情急之下叫了起来。
“清叔兄!”蔡松年面色不虞地提醒道:“燕山现在是葛王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