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火器一运到,就全部送到青龙军中,我连影子都看不到。”
“嗯,晓得了,辛苦老弟。那你赶紧回吧,免得让人生疑。”
顾俊毅借口要查营,匆匆地出了门,拐出坊口,上了热闹繁华的汴河大街。
顾俊毅心里美的冒泡,趁着兴致,打算去花满楼走一遭,会会他的老相好。
现在荷包里鼓了,日子也逍遥了。
其实顾俊毅和邝克的交情并不深。
以前顾俊毅常去孙羊吃酒,而邝克是个长袖善舞的生意人,善于结交,一来二去,两人就熟络起来。
此次,田义奉了密令,要在开封搞事情,急需找个合适的人来做内应,邝克便想到了顾俊毅。
顾俊毅贪财好色,原来在签军时,没少喝兵血。
被收编后,没了兵血好喝,军中管得又极严,前后落差太大,所以颇多怨望。
邝克正是抓住了顾俊毅的怨怼,成功地把他拉上了贼船。
财帛动人心啊,顾俊毅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白花花的银钱更实在的东西,所以,那日田义将盒子打开的时候,顾俊毅就心甘情愿地入彀。
虽然邝克和田义没有对顾俊毅明言他们要干什么,不过顾俊毅心里也猜测了个七八分,无非就是杀人放火的勾当,好给大军北上使点绊子。
以顾俊毅的判断,田义暗地里谋划的事情,最有可能的就是纵火烧粮。
因为宰几个人,对眼下的形势影响甚微,除非你能把扛把子叶神棍给干掉,可这又是不可能的事情。
反而纵火烧粮,对大军的行动影响更大,要是没了粮草,还怎么北上?筹措粮草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而且放火烧粮也不是没有机会。
现在从关中运来的粮草全部走漕运,经广济渠入城,集中存放在善利水门旁的五丈河仓。五丈河仓虽然有重兵把守,却也不是密不透风。
这天干物燥的时节,只要能在五丈河仓点上一把火,就能把军粮烧个干干净净。
邝克和田义不愿明说,这样正好,我把你们交待的事情办好了就成,其他的,顾俊毅也懒得去操这个心。
不就是弄几身军服和通行令牌吗,这对于顾俊毅来说,还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不用自己亲身犯险,何乐而不为?
再说了,即使事迹败露,他早就带着金银远走高飞,谁和会跟钱过不去?
反正他顾俊毅早就不想干了,能趁机捞上一笔,这样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
“相公。”
见阿瓜和占奎联袂而来,叶治放下了文书,问道:“如何?有什么动静?”
“相公,昨日顾俊毅让人从军需那领了十几套军服,晚间又去了田义那儿,还拉着一辆车,车上估计是他领走的军服。从田义那出来后,这厮又去了一趟花满楼。”
“田义那有什么动静?”
“田义那宅子里有不少鬼祟的人,具体人数不知。”
“邝克那里呢?”
“邝克这两日倒没什么动静,没和田义、顾俊毅接触过。”
“霍斌、吕况这些人有没有什么异状?”
“目前尚未发现有何异状。”
“相公,您说田义他们想干嘛?”
现在最紧张的当属徐庆,毕竟顾俊毅是他军中的人,万一捅了什么大篓子,即便神棍不怪罪他,他也觉得没法交代。
“呵呵,冒领军服,无非就是想乔装打扮,蒙混过关。”
叶治笑道:“而他们这么大费周章,所谋事体肯定不小,肯定是冲着大军北上一事来的。我思来想去,能阻挡大军北上的,无非有二。”
“要嘛冲人去,要嘛,就像铁扇公主肚子里的孙猴子,来搞破坏的。”
虽然呼延通、徐庆几人不知铁扇公主和孙猴子是哪个,但叶治一说搞破坏,所有人的心都被揪紧了。
“老呼,军粮都运到了吗?”
“最后一批军粮刚刚抵达码头,正在抓紧卸货。”呼延通猜测道:“难道这班兔崽子想放火烧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