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沉默了良久,深吸了口气道:“既然他们已经出手,那么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是想要咱的命,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必要退让。”
高阳公主轻轻看着房遗爱,幽幽说道:“对方之所以这么着急出手,大概是因为相公如今羽翼渐丰,让对方有了危机感。本来房家有爹爹在势力已经非常大了,若是再加上相公,房家在长安城就如日中天了,其余世家在厉害都难挡光芒。所以相公,这一次对方的算计应该不只是针对爹爹,很有可能也会对付相公你。”
房遗爱摇了摇头,目光望着高阳公主,道:“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会。之前在河州佛会上遇到的那些事情,你不是说那只是对方的一次试探。那段时间里,我们也一直都在防备着对方,可是直到咱们回京都再也没有行动。而恰恰的,这次回京我们带回来的东西,不论哪一样单独拿出来,都足以改变大唐农耕现状,让每亩地的收成至少有多增加一斗。也不是我吹嘘,这样的东西放眼天下任何人见了都会多看一眼,可偏偏他们没有,还让我们平安的回到了长安城!”
高阳公主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沉声道:“他们一路没有阻拦,绝不是放弃,而是谋划着更大的阴谋。若如此说来,他们要挑拨你们兄弟间的情感,就直接是冲着相公来的。而现在咱们已经回到了长安城,唯一的机会应该就在明日早朝!”
说到这里,高阳公主心头一惊,伸手拉住房遗爱的胳膊,一脸认真的说道:“相公,明日父皇若是给你封官,你千万不能接,一定要想办法推辞掉!”
房遗爱呵呵一笑,摇了摇头:“接,咱为什么不接!要是不接的话,对方肯定会想另外的计划,到时候更加危险。相反若是接下官职,至少咱们已经知晓他们的计划,也不至于太过于被动。”
“可是这样太危险了,既然对方能做出让步,肯定处处都是他们的人。相公若是接下这官职,就等于羊入虎口啊。”高阳公主满脸担忧的看着房遗爱说道。
房遗爱笑了笑:“这又如何,没有人生来就是弱者,到底是羊入虎口,还是兔子搏鹰现在下定结论为时尚早。而且娘子,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论计谋你相公我不必他们差多少。既然他们杀上门来了,那么我也就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高阳公主蓦然间睁大了双眼,双眸紧紧的盯着房遗爱:“相公,你……”
“呵呵,就是你心里头想的那个意思,你相公我是不懂人情世故,并不是说不懂谋略。虽然从来没有用过,但相信保命也足够了。所以,娘子就不必担心我。”房遗爱一脸自信的笑道。
高阳公主闻言静静的看着房遗爱良久,突然轻轻哼道:“我早就看出来了,当初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相公虽然在女子面前是个榆木疙瘩,可是到了其他方面聪明的很,装傻充愣的本事可是连父皇都给骗了。要是说你笨,我第一个不信!”
房遗爱讪讪一笑:“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不戳穿?”
“我就是要看看你到底能装到几时!你可别忘了,那本恋爱册子我还留着。”高阳公主狠狠地瞪着他说道。
房遗爱听得浑身直冒冷汗,咽了咽唾沫,干笑道:“那个娘子啊,咱们都说了这么长时间了,赶紧把这鱼烤了吃了,明早我还要去上朝。”
高阳公主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嗯!”
两人吃了烤鱼,将残羹收拾干净后,便一起睡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梦中房遗爱被高阳公主叫醒,告诉他该去上朝了。
房遗爱打了个哈欠转头看了看外面依旧漆黑的天色,忍不住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寅时了,相公快起来吧,一会要就要迟到了。”高阳公主说道。
房遗爱一听现在才是寅时,额头上冒出一道黑线,道:“有毛病啊,现在鸡都没有叫就去上朝。不去,睡觉!”
高阳公主见他说着又要躺下,连忙将他拉住,白了他一眼道:“相公可别装了,在河州的时候你也这个时候起床,那时候怎么不说早,赶紧起来,当心爹爹一会过来骂你了。”
房遗爱嘿嘿一笑,顺着她手上拉扯的力道就倒了过去,吧嗒一下在她朱唇上亲了一口,嬉笑道:“清晨起床,一亲公主芳泽,今天保管能有好心情。”
高阳公主面色一红,伸手推开了他,嗔道:“讨厌!还不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