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那会不知道两人心里想的什么,生怕他们反悔,在说完话后就转身离开了,压根就没有给他们任何反悔的余地。
等李振武和林峰都回过神的时候,看到房遗爱一溜烟的跑了的身影,心里又是一阵无语,他们也没有打算反悔,虽然这事情真的很不道德,但是为了河州发现,他们也就豁出去了。也就是房遗爱说的那句话,仁义道德值几个钱,无耻就无耻了!可是你这出主意的人,却比我们跑的还快,这个就过分了啊。
不提两人的郁闷,却说房遗爱在逃走之后,为了防止被两人找到,一头就钻进了山里,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休息,同时注意着山下的动静。
可这刚刚才坐下来,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一声佛号就在耳边响起。房遗爱回头一看,只见玄奘法师正慈眉善目的站在自己身后。
“呵,法师来了,怎么现在有空了?”
玄奘法师微微一笑,道:“贫僧多日打坐在此。”
房遗爱闻言愣了一下,目光看着老和尚似笑非笑的面孔,突然一阵尴尬,这里可是能最清楚看到山下的地方,要是他一阵都在这里打坐,那岂不是这几天山下的动静都被他看在眼里?
这修路,修许愿井骗人,都被他知道了,这事情有点尴尬啊……
想到这里,房遗爱咳嗽了一声,呵呵笑道:“那个……大师,您也知道咱这地方穷,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百姓,整个河州城加起来农具都不到一百个,犁杖更是一个都没有。要是咱不这么办,百姓都活不下去啊。不过您放心,也就这么一次,只要有了铁打造出了农具,百姓就能活下去。那骗人事情也就不做了,不是……肯定不会做!”
话音刚落,只见山下传来一阵冲天的争吵声,房遗爱和玄奘法师同时寻声望下去,只见李振武正站在一块石头上,面对着乱哄哄的人群,大声说道:“来到咱们河州一定要先走过离垢路,洗去烦躁的尘世污垢,然后再来渡苦海。佛家有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有度过苦海方能心存菩提。眼下佛像显河州,这惠山就相当于灵山,这山下的地就是苦海。这片地大旱三年,寸草不生,人在这地方生活比苦海还苦,只要能在这里拿起锄头,耕耘一翻,然后在往许愿井扔下铜铁钱财,再登上惠山参拜我佛,才能更好的修成正果。”
众人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就急了,七嘴八舌的喊道:“那你们怎么不早说,我们来的时候就带上锄头啊。”
“是啊,现在没有带锄头和铁锹,更没有犁杖,怎么干农活。”
“快去城里找人借一把。”一人出主意道。
刚说完另一人否定道:“这河州都多少年没有种地了,哪里来的农具。”
“那可怎么办?那不成咱们回去一趟再来。”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时,李振武伸手狠狠的一敲瓦盆,敲击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都纷纷看向了李振武,只听他大声说道:“大家都不要急,这农具咱们都准备好了,所有人都能渡苦海。”
说完他振臂一挥,将所有的农具全部都拿了出来,有人一看有农具,立即上前抢了就往田里跑。其余人一看立即不干了,顿时你拥我挤地就上前去抢农具,一个个你推我挤的,吵吵闹闹险些都要打起来了。
李振武被围在中间,看着疯狂的民众吓得额头上全是冷汗,狠狠的咽了咽口水,大喊道:“都别抢,都别抢,人人都能渡苦海,大家不要着急。”
然而并没有人听,开什么玩笑,这是什么地方,第一个渡苦海的人肯定更好一点啊。再说了,这河州距离佛像最近的地方也就那么一点,要是晚了最好的地都被人给占了,后面来的人就只能往外排了,福分也就薄了。不着急,不着急那是假的!
李振武心里也知道这些百姓的想法,眼瞅着乱哄哄的局面要失控了,额头上冷汗直冒,伸手一把拉过同样在身边的林峰,咽着唾沫低声询问:“林叔,咱们的农具还有多少,您赶紧让都送过来,可别给打起来了。不然到时候,公子肯定要发火!”
林峰满头大汗,闻言满脸苦笑道:“所有农具有一个算一个都拿来了,全部都在这里了。而且刚刚还让人寻公主说了这事儿,公主还让你大哥带人去隔壁县的铁匠铺通知打造农具,并贴了告示这会杜荷跟程将军正拦着不让过来,不然人更多。”
李振武一听城内有高阳公主在看着,顿时就笑了,说道:“那就没事,公子最信任的就是公主,只要咱们看着这些人就好。城里有公主在,肯定没什么大事!林叔,来来来,坐下歇会。”
林峰心里一汗,忍不住说道:“你就不怕公子在哪儿看着?”
“哈哈,不会不会,以公子的脾性,这会肯定是去寻公主了,没准现在正搂搂抱抱,哎……不说了,不说了,长针眼啊!”李振武嘿嘿笑道。
林峰闻言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这话倒是把公子的性子给说尽了,这平日里两人通常都是形影不离,说是公子去寻高阳公主,的确有非常大的可能性。
就在两人笑着编排房遗爱的时候,山上房遗爱此刻正一脸尴尬的咳嗽着,目光看着似笑非笑的玄奘法师,满脸讪讪